记不清具体几岁的时候,只能记得是一个没有星月的夜,爷爷奶奶入睡会比较早,我在肚子痛的时候叫醒了奶奶帮我开灯,出去上厕所。独自来到院子里,由于太黑,所以决定就在院子里解决问题吧,有大黄在我也不会太害怕(在此怀念陪我整个童年的狗狗,大黄)。
就在快解决完的时候,不经意望向院外的小山坡,突然发现两个光点,一红一绿,高度应该与人眼高度差不多,因为经常去小山坡玩的缘故,所以我很确定它们的高度,开始它们是静止不动的,而我也看呆了,突然大黄发出了威胁的低吼,缓过神来的我已经忘记擦和提裤子的事情了,就那样哭喊着冲回了屋子爬到炕上,把爷爷奶奶弄清醒了,问我我就说山上有怪东西,奶奶安慰我说是野猫。然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那是某种动物,因为动物的眼睛晚上不会是一红一绿,而且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此次事件导致我极力要回家,奶奶拗不过我只好送我回了市里。
笔者上面提到在乡下度过了几年的童年生活,小孩子嘛,总会缠着长辈讲故事,奶奶没读过书,所以也只能讲些自己的经历或者从别处听来的故事,所以其他的事这里就不叙述了,只说一件奶奶自己经历,并终其一生始终无法释怀的事情。
那时奶奶应该不到30岁,已经生下了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当时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是奶奶和爷爷夫妻二人带着四个孩子还是生活得比较幸福,然而一切的宁静祥和都被一场突然来袭的台风击碎了。
按照奶奶的叙述,当时我的大姑已经开始上小学了,大姑生的唇红齿白丶漂亮可爱且聪慧异常,学习成绩一直是爷爷奶奶的骄傲。很平常的一天,奶奶送大姑去了学校后返家,在快到自家屋后的时候,看到屋后蹲着一个小孩,奶奶开始也未上心,以为是谁家大人在田里劳作,孩子跑到这里玩,然而走进看清后,奶奶发现那是个身形跟3丶4岁孩童差不多大的小猴,但不寻常的是它浑身白色毛发长而蓬松,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家屋子,奶奶没见过这东西,便回家喊爷爷来看,但是等二人来到屋后,已经没了它的踪影,爷爷安慰奶奶说可能就是个小动物,夫妻便回家,爷爷忙着一些农务,奶奶看着家里的三个孩子。
时间大概来到10点多,原本晴朗的天空蓦然黑了下来,奶奶说当时感觉屋子里一下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听到呜呜的风声,感觉屋子一阵摇晃,屋顶就被掀飞了,随后就是屋子坍塌了下来。
后来是我四舅爷带着家人跑出家里躲避时发现奶奶家房子倒了,冲回家里找到工具来到奶奶家刨砖掀瓦的救出了奶奶一家,我的大伯未受伤,被奶奶保护得很好,二姑有些擦伤,而我的父亲因为被一口碎裂的大缸给扣到里面,没被倒塌的房子砸到,但由于缺氧,被救出时脸已经呈青紫色,而且由于压迫,留下了些病根,至今脖子无法往后仰。
得救后的一家人惊魂未定,奶奶突然想起还在学校的大女儿,急忙把家里孩子托付给舅爷一家,跑到学校一看,学校已经被夷为平地,目光所及,只有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奶奶边哭边用手去挖掘那些建筑残骸,然而单凭夫妻二人,怎么可能真的做到,等到村里受灾较轻的人们赶来学校,一起清理之后,救出伤者很多,然而我的大姑就此消失了,没有发现一点点存在过的痕迹。
奶奶给我讲到这里,并未痛哭失声,但我记忆深刻的是,奶奶的眼里只有湿润和空洞,仿佛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初的剧烈心痛已被时间抚平,而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思念与绝望。而我印象当中,也没有关于这位大姑的坟和照片。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被送到了距离家里还蛮远的一所小学,上学途中会经过3所小学,原因是那里的教学质量更好。
中间经过的第一所小学,距离一座火车桥很近,这所学校之所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的尸体,并且死状如此惨烈。
本来这是一所很普通没什么名气的学校,因为一次翻新装修而变得人尽皆知。当时它的校门被重建成了寺庙大门的样子,从那时起,每年,这所学校都会因为意外,死去两个女孩,年年如此,从无例外。
而笔者经历的那次是放学回家的路上,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快到前面提到的火车桥的时候,发现桥下围满了人,喧闹不止,路都堵死了,小孩子好奇心强烈,就跳下车子挤进人群,兴奋的情绪让我奋力挤了进去,接下来看到一幕,让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女孩,趟在血泊里,像是被拆碎的布娃娃,一半的脸完好但是眼睛圆睁,而另一半的脸已经因撞击而深陷下去,一颗眼球挂在塌陷的鼻子旁,鲜血丶脑浆和其他液体流了好多,那个画面,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回家之后,几个月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后来据说这所学校找了人来看,然后把大门拆了,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然而那五六年所逝去的鲜活生命,却永远的逝去了。现在这所学校已经搬迁,之前的校址变成了一幢居民楼。
笔者所在的小城,有座小山叫南山,在山后面有一个泉眼,泉水清冽甘甜,还有不知名的野果,于是成为我和一群小伙伴的乐园。
某日早上,当我再次和一群小伙伴爬到山顶一片平地的时候,我发现平地被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图案,圆圆的,后来知道那就是八卦图,中间放着一个布娃娃一样的东西,等我们走近看,发现是一个被红布包起来的半腐烂的婴儿,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们当时应该也就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一群孩子便作鸟兽散,大喊大叫的冲下山。现在想起,不知是习俗还是什么仪式,只觉诡异异常。
提起这座小山,还有件事不得不提,也是一群孩子在山坡玩耍,下山准备回家的时候,忘记了什么原因,大家也是飞奔下山,我只记得我突然踩塌了一个小土包,然后就感觉脚踝被什么抓住了,不停的把我往下拉,吓得我连哭带喊,小伙伴们冲了回来,把我拽出来后大家就回家了。可能是心大,也可能是怕挨揍,回家也没敢和父母说这件事,但还是因为裤子全是烂泥而没逃掉一顿好打。
初中和高中没有太特别的事发生,不知不觉到了大学。而四年的大学生活,不能说事平淡无趣,最起码也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