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不禁想起之前看过一种说法,说如果两个人天生孽缘,那老天都会想办法让他们分开。
那年夏天甲来到我家的城市,我们短暂同居了一段时间,吃住都在一起。
那天是七月十五,白天我回家去给家里人过生日(家里人是这一天生的)。下午的时候我回甲那边陪他,因为在我们那里七月十五算是大日子或者说节日,要重视。
晚上我们出去散步。天已经黑了,每个十字路口都看得见有人在烧纸钱。北方的夏夜有微风,再加上我们住的地方旁边环境很好,所以空气洁净。
经过一个路边西瓜摊时我突然很想吃西瓜,于是甲去买。
甲在挑西瓜称重付钱,我就在旁边等。这时突然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灰味。觉得有些奇怪,我就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然后就闻不到了。
西瓜摊人不少,所以我们花了好几分钟。这几分钟里我挪来挪去,香灰味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形成了一个类似人性的柱状范围,过了就闻不见。
然后买完了西瓜,我们离开了西瓜摊,香灰味没有跟上来。
甲是胆子大的人,那天晚上带我去吃了夜宵,谁知回去路上发生了争执。回到屋里我越想越气,失眠到凌晨三四点,干脆披件外套下楼散心。
算算时间,那已是七月十六的凌晨。奇怪的是,天还没亮居然有人在楼下遛狗。那个人站在离我一两百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只有他的狗一直冲着我汪汪叫。那个人也不管,任凭狗一直一直在叫。
我当时也是赌气,就找了个台阶坐着,心说看你能叫多久。僵持了十几分钟,我终于上了楼。
回去感觉不对。屋子里气温骤降,而且有了香灰味——仿佛西瓜摊的香灰味跟着我回了家。
那天之后我和甲渐行渐远,最终我提了分手。这样的香灰味道我后来又闻过几次(甚至在另一个城市),直到我因为重度双向情感障碍发作住了院才停止。
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得知,那些味道和感觉究竟是因为我的心理问题还是真实存在的。只能感叹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不该留下的一定会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