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低头看了一眼季年,又撇过头去,面红耳赤,喃喃地道,“我,我,我要去问我阿娘......”
季年用双手捧着傅明予的脸,将她的头掰过来对着自己,眼睛深深望进她的眼里,“若你点头,夫人那自有我去求她成全,你说,你可愿意?”
傅明予看着季年,一下子眼泪又流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到季年的手上,季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
他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艰难地又苦涩地开口,“对不起,你若不愿,我不逼你,你别哭,我再不逼你了。”
“我喜欢刺绣,喜欢钱,我会继续开绣铺;我不做妾,不做外室,你也不能纳妾,不能养外室;我会对你忠诚,你也必须像我对你忠诚那般忠于我;若是我们意见不合,我们要倾听对方的意见,不能不说话,不能不归家;你若能做到,那么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去做,你的喜好便是我的喜好;我不纳妾不养外室,此生只你一个妻子;我会对你忠诚,永远不变;若是我们意见不合,不,不会意见不合,因为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若违今日之言,便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傅明予一把捂住季年的嘴,哭着道:“别说,我愿意相信你,我愿意的。”
季年站起来,将傅明予拥入怀中,内心是不能自已的狂喜与激动,良久之后,他无比郑重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然后放开她,“你等着我。”
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甘氏与傅有余正在屋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予儿这次只怕要吃些苦头了,唉!”甘氏有些心疼地道,“若是季大人身份不那么贵重便好了。”
傅有余说道:“我还是去找季大人说说吧,他们金吾卫怎么好像很闲的样子,这么一直跟着我们也不是办法。”
甘氏抬头看傅有余,“便是与他分道扬镳,也不能是这个时候,他还受着伤,这次要不是他,只怕我们还在水里泡着呢。”
“说的也是,那到了颍州,看过大夫后,若是他无大碍,我再与他说,大不了咱们走陆路,颍州到扬州也不远了,过年前能赶到便好。”
“如此也好,趁着予儿陷得还不深,早些抽身才是,季大人这样的男子,这么日日相处着,便是仙姑都得下凡。”
傅有余正欲接话,却听见季年敲门说道:“傅东家,夫人,季某有事求见。”
屋内甘氏与傅有余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甘氏才低声道:“难道,他听见了?”
傅有余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不过听见了也好,正好跟他说清楚。”
这么想着,傅有余便起来去开了门,“季大人怎么过来了,里面坐。”
谁料季年一进来,便是啪的一声跪下,又是将甘氏与傅有余吓了一大跳。
傅有余赶紧过去想将他拉起来,“季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折煞我夫妻二人了,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甘氏也避开季年,急急说道:“季大人快快请起,你不起,我就要给你跪下了。”
季年却是摇摇头,“小儿季年,字行之,年二十四,自幼失母,后又父离,无兄弟姊妹,六亲不近,亲情淡薄,性不讨喜。小儿自知此举唐突,然小儿对令千金明予一见倾心,求傅老爷与夫人将予儿许配给小儿,来日三媒六证,风光迎娶,余生定以命相护,事事以她为先,珍之敬之重之,绝不负她,求二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