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三却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头儿,你不想傅小娘子照顾你?不想她紧张你?不想她寸步不离?”
于是季年很是配合地回了船舱,伸出手给老郎中把脉。
“体表寒而肺腑热,头有些淤血,属冬温重症,好在这位郎君平日里身强体健,老夫开上个防风逐淤的方剂,先吃上半个月看看。”
老郎中认真把了脉,交待道,“这段时日切忌受寒、奔波劳累、思虑过重,以免头上淤血不散,表里夹击,症状加重,落下头痛畏寒的毛病。”
季年刚想斥责郎中危言耸听,便听得傅明予道:“我们省得了,劳烦老先生开方子。”
甘氏也道:“季大人伤到了头,又在寒冬腊月里落了水,这可得好好调理,别仗着年轻不爱惜身子,老先生,麻烦你尽管给他用最好的药。”
沈三见季年一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本也以为他无甚大碍,没想到他竟是在强撑,一时也担心地道:“要不,我们这便折返,回长安找御......”
“咳,”季年出声打断沈三,收回手,“劳烦老先生开方子。”
沈三这才又说道:“大夫,我随你去抓药,劳烦了。”
待到大家都出了去,房间只剩下傅明予与季年。
“别担心,我没事。”季年见傅明予一脸忧色,心里又是妥帖又是揪心,虽说他也想她陪着,可叫她担心,却非他所愿。
“沈三爷说得对,要不,你们今日便回长安吧,找御医再好好看看。再说,这个时候回去,还能赶得上过年......”
傅明予还未说完,季年便拉了拉她的手,狭长的凤眼满是控诉,“郎中说不能奔波劳累。”
“颍州到扬州,还有一段距离,倒不如回长安,有御医看着你,我们也放心。”傅明予道。
季年眉眼染上失落,“你亲自看着我,不是更放心,还是说,你不想陪着我了?”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明予叹了口气,低着头道:“我怕我照顾不好你,担心你出事。”
“只要你在,我便不会有事,我还要长命百岁呢。”季年低声说道,“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傅明予脸一红,“那,那好吧。”
“还有,刚接到长安来的消息,楚州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你让沈三爷去,我不许你去,”傅明予说完又觉得不妥,脸更红了,“我的意思是,你如今病着呢。”
“那他们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季年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
“这不还有我嘛,我陪着你,照顾你。”傅明予丝毫不知某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好。”季年神色无比满意。
后来知道自己被支走的沈三:不是,季行之你为了让傅小娘子照顾你,你打发我们去楚州,有本事你将傅东家与傅夫人也打发了!
季年:再多话,我还能打发你去黄州惠州儋州。
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