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冲甘清严和老太太哭道:“你们以往最是疼我,如今不过是见她傅明予高攀上京城权贵了,便全都向着一个外人,跪祠堂是吧,好,我跪,你有本事别叫我出祠堂的门!”
甘清严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到甘亭兮脸上,语无伦次地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甘清严下手毫不留情,一巴掌打下去,甘亭兮被打倒在地,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好久之后才捂着脸,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个外人打我,爹,你有本事打死我算了!”
姚氏见状,一把扑过去,哭着道,“夫君,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呢!兮儿,兮儿,你没事吧?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这孩子是魔怔了不成!”
老太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痛心疾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二舅母卢氏赶紧半跪下来,一下一下揉着老太太的心口,“娘,别气,别气,身体要紧啊。”
甘氏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二兄,二嫂,劳烦你们将爹娘带下去歇息,这里有我们呢,别叫爹娘气着了。”
甘清平本就有此意,扶着老太爷站起来,“爹,娘,回房吧。”
见甘清平和卢氏将老太爷老太太带了下去,甘亭栩和甘亭千等小辈也都速速离开了正厅,甘氏才说道:“长兄,长嫂,兮姐儿确实没有说错,原先我和老傅眼盲心瞎,识人不清,所托非人,才让予儿有了这么一遭,这是我和她爹的错,不是予儿的错。”
“你们也别怪孩子了,大过年的,别因着我们这些外人伤了你们一家人的和气,毕竟我们后日便离开扬州了。”甘氏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是有气的,便是甘亭兮再小,也早该明辨是非了。
如今只怕她是叫嫉妒冲昏了头了,才不管不顾,想到什么说什么。
甘清严如何听不出来甘氏话里的生分,他如今只觉得面上无光,羞愧万分,“小妹,妹婿,是我教女无方,对不住了。”
“大舅舅,兮表妹也是无心的,我不怪她,你们也别生气了。”傅明予也在一旁说道。
因为季年是去执行任务,她怕泄露他的行踪会给他带去危险,坏了他的事,所以便是对傅有余和甘氏,她也没说季年去了哪里,只说是去办事了而已,对其他人更是只字没提。
如今便是季年没有消息,可她也只担心他的安危而已,从未想过他会反悔。
所以她对甘亭兮的话,一开始确实觉得有些难堪,可没多久便想明白了,那是她无法修改、掩饰的过去,若是别人说上一句,她便羞愧难当,今后她将永远活在耻辱中。
“我不要你假好心,”甘亭兮是豁出去了,“你被退亲是事实,季大人消失也是事实,他说不定根本不喜欢你!”
“不好意思,季某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