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如此,婕儿放心,不管是傅家还是谁,娘一定替你挑个合心意的。”
长安城中议论傅家的人不少,可以说,在外人看来,傅家如今可是儿女得道,父母亲戚皆升天了。
外人羡慕,嫉妒,甚至或多或少会觉得是因为傅明予攀附了权贵的缘故。
他们不会想,这荣耀的背后是多少个寒来暑往的努力与坚持。
好在确实因为季年的关系,所有的议论尚算适可而止,傅家也没有过多关注那些流言蜚语、虚情假意,他们上下都在准备傅明初答谢宴请事宜与傅明予的亲事,忙得很。
傅明初忙完各种宴会,又与同科进士游玩了一番,才在七月初参加了释褐试,在傅明予与季年成亲前,正式封官为校书郎,一举踏进了清官之列。
大锦朝的校书郎虽说才九品,可非贡举高第、或书判超绝、或志行高洁的不轻授,清贵无双,前途无量,是文士起家之良选。
傅明初高就,傅家上下愈发忙得团团转,且没两日傅明予便要嫁人了。
大锦朝的风俗是,新郎新娘成亲前一个月不能见面,见则不祥。
季年前些日子习惯了每日与傅明予腻歪,如今每日见不着人,只能靠着侍卫一日几趟传信。
便是这样,都叫季年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阖府上下都有些小心翼翼,怕触碰了这阴阳不调和的男人的霉头,大家都无比期待他快些迎娶傅明予回来,好找回以往风平浪静又和谐的日子。
好在,熬了一个月,他们终于见着光明了。
傅家如今在晋昌坊可是人气高涨,一呼百应。
因着傅家明日嫁女,此时流水席已经在傅宅大门外的巷子一溜摆开了,坊正带着街坊邻里亲自备做宴席,晋昌坊太半的人,不管与傅家熟不熟,俱都携了礼前来,别提多热闹喜庆了。
傅明予远在扬州的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与十几个老表,也都在前几日到了长安,二舅母却是自请留下,照顾二老,还有甘亭栩也借口说要帮忙,顺便留下来照看生意,也没有来。
原本在长安的甘亭兮闹着回扬州,还是傅明予找季年要了人,季年吩咐空顷,又从金吾卫借了两个女侍卫,将她送了回去,不想她如今却又跟着家人到了长安。
傅明予见了甘亭兮,笑笑说道:“来回折腾也不知为哪般,路上可是吃够苦头了?”
甘亭兮回到扬州又坐立不安,如今再到长安,见了傅明予,眼睛瞬间便红了,“表姐!”
“怎么还哭上了?”傅明予牵着她的手,不解地问道。
“我就是舍不得你嘛,”甘亭兮一把抱住傅明予,“不如,你别嫁给季大人了,你嫁给我二哥哥,给我当嫂子吧!”
“兮儿,不得胡说!”大舅母姚氏在一旁听得脸色都变了,尴尬地笑笑,对甘氏和其他人道,“兮儿和予姐儿合得来,瞧瞧她都糊涂成什么样了!”
甘氏笑道,“嗳,兮儿这话若是叫季大人听去了,怕是他急得要带金吾卫来抢人了。”
“可不是,咱们家如今都在季府侍卫的眼皮底下,季大人为了以防万一,说什么都要派侍卫守着。”田妈妈在一旁帮腔道。
姚氏道了几句季大人的好话,便半劝半拉着甘亭兮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