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顷拿出令牌给傅明予看了一眼,“夫人放心,我带了令牌。”
傅明予回到季府,见季年没在主院,随意问了个侍卫,“你们爷还未回来?”
“回夫人,早些时候爷命人传回消息,说今日要与官家议事,会回来晚一些,叫您先用饭,不必等他。”
这时厨房的女使正巧过来,于是问道:“夫人,可要摆饭?”
傅明予下午招待巴哈尔,吃了不少茶点,眼下也不觉得饿,“先不用,等爷回来。”
傅明予想到今日订下的大单,见眼下有空,于是又拿了算盘与账本出来核算成本。
还有八月份文心便要嫁去陈州了,陈州的珠绣铺也是下个月开张,届时不少绣品都要跟着文心的嫁妆走。加上西市的铺子也定在了八月初十开张,她们如今时间紧得很。
季年到家的时候,傅明予正一手翻账册一手打算盘。
这算盘还是成亲时候他送给她的嫁妆,是纯金打造的,小巧又精致,她平日里可宝贝得很,轻易不会拿出来用。
含霜和含月随侍在一旁,替她轻轻打着蒲扇,见了季年,正想出声,却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季年不动声色坐到了不远处的贵妃榻上,静静看着傅明予。
只见她五指跳跃,金黄润亮的算珠迅速移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白皙如葱段般的玉指在纯金打的算盘上,仿若在黑暗中跳舞的光之精灵,真真是无与伦比的灵巧,赏心悦目得很。
她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叫她分心,这样的她,浑身上下都是从容不迫与自信,叫他看痴了眼,不由得嘴角上扬。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子呢,而这样好的女子,是他的妻。
这一刻,季年从傅明予身上感觉到了岁月静好,万般皆宜,也沉浸在对她无尽的喜爱与绵绵情意中。
那厚厚的一本账册不多时便核算完了,傅明予提笔在几处落了字,然后合上账册,便看到了榻上的季年。
“呀,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不叫我?”傅明予走向季年,“可是等久了,饿了吧?”
“含月,快让人摆饭。”
“夫君,来洗把脸,马上可以吃饭了。”
季年任由傅明予牵着他的手,看着她为他张罗着,见她拧了帕子递给他,直接弯下腰凑到傅明予跟前,“予儿替我擦。”
傅明予一边替他擦脸擦手,一边学着他的语气,“怎的如此娇气?”
季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这不是娇气,这是为夫在求夫人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