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秦戈到底有几辆车,每次看他开的都不重样。
发动机轰鸣,招摇得像个打鸣的公鸡。
她小跑过去,上车,系安全带,动作很快很流畅。
“着什么急?被鬼追了?”秦戈睨她。
“怕被人看到。”
宋星绸捏紧手里的安全带,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楼上有顶流小花岑雪嫣,难保不会有记者蹲点。
秦戈低笑,“他们有种试试曝我。”
宋星绸才知道,秦戈这么肆无忌惮,毫无所谓,是因为——
真的没人敢在他头上蹦迪。
整个媒体集团都是他的,那些人该发什么,不该发什么,心里明镜似的。
所以真正的世家权贵,你永远窥探不到他们的生活。
秦戈打方向盘,几秒出了停车场。
“要带我去哪儿?”
“说了,教育你。”
宋星绸咬住下唇,再不响。
车里烟草皮革味和沐浴香缓慢交织,说不上是谁身上的更浓烈,混在一起暖洋洋的,让人想起冬日里草原上的篝火,闻着让人心安堕怠。
宋星绸不自觉偏头看。
秦戈的皮相骨相真真是顶级,有棱有角,介于成熟男人和少年之间,毫不费力的帅,嘴唇偏薄,说是薄情的意思。
早知惹得千般恨,悔不天生解薄情。
宋星绸想,薄情,挺好的,至少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秦戈这样的人,何来受伤呢?
这一个离开,下一个更乖。
她绝不是他的最后一个。
布加迪逐渐驶向宽敞路面,窗外风景变为光速向后倒。
“好看吗?”秦戈未看她,语调是骄傲肆意。
宋星绸被抓包,索性从偷看转为正大光明地看,“好看。”
她是实话。
“喜欢凶的?”
他又在翻半小时前的旧账。
宋星绸反倒笑了,娇娇逗他:“小叔,你可是长辈,这么爱记晚辈的仇呀?”
一段对话踩了秦戈两个雷点。
秦戈假装气笑,一只空着的手把她手抓住,强势按在西装裤上。
“要记,等会一并收拾你。”
高支面料的西装裤,柔滑笔挺。
他手上戴一只百达翡丽钢壳表,古董质感,箍住手背上丝丝缕缕凸起的青筋,性感削劲。
宋星绸手小,躺在他手心里软软的痒。
她比冷白的秦戈还白两个度,色差带出重重欲感,坦荡耀眼。
宋星绸是猫劲,自知挣脱不开,任他牵着。
这么看,真像一对小情侣。
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
上了高速,宋星绸开始紧张,“小叔,我们要去哪儿?我明天要去学校报道的。”
秦戈嗯了声,“快到了。”
一个海港小岛,预备夜里坐船去海钓。
“秋天海钓?会不会冷。”
宋星绸不了解海钓,看看身上,穿得不厚。
秦戈:“秋天钓最好,后备箱有衣服,你穿我的。”
下了车,远远看见几个人朝他们招手。
宋星绸不知道有别人,肩膀一怂,转身扑在秦戈怀里,拼死不要把脸露出来。
秦戈把人掰开,“怎么?”
“有人。”她瞳孔闪烁,恐惧流泛在她眉眼间,像只受惊的幼兽,“你怎么把我带来?”
秦戈向来离经叛道,他不怕被发现,她却怕得要死。
拍拍她脑袋,秦戈语气透了点温柔,“别怕,都不认识你。”
说着,他兀自往前,向那几人走过去。
宋星绸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不跟着也没办法,这是个岛,她根本回不去。
身后海浪翻滚,无限的天穹静止在头顶。
水天融为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