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请阿姨吗？”

“请了小时工，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住。”

他只让人定时来，打扫完了煮好饭就走。

但多数时候他也不在这吃。

所以房子里没什么烟火气，冷清得很。

宋星绸又问那幅画：“那是谁画的天堂鸟？好热烈，像你房子里的大火炉。”

秦戈笑着往画上看了一眼。

“喜欢？”

宋星绸点头。

红得不艳俗，自由自在的烈性美。

“我妈画的。”

宋星绸一愣。

第一次在秦戈嘴里听到他说起自己的母亲。

她本想转移秦戈的注意力，没想到又转回来了。

还让他白赚一吻。

亏大了。

“从来没听你说过。”她语调放轻，怕碰碎了秦戈心里的什么回忆。

“嗯，不想说。”

好，那就不说。

静静靠着秦戈，宋星绸有点犯困了。

闹腾一出，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

药效过了，她有点虚。

在秦戈怀里瞌睡点着头。

迷糊间，宋星绸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又颠着上楼去。

身子贴着柔软的床铺时，宋星绸醒了一下。

她嘟囔：“我没洗澡澡，脏……”

医生叮嘱过的，这两天都不能碰水，不然伤口容易化脓。

额头上被轻点了下，秦戈的呼吸洒在她身边。

“星星不脏。”

得到肯定，宋星绸安心了，沉沉睡过去。

秦戈为她掖好被子，伸手把在她脸上捣乱的几根头发拨开。

走到药柜前，他拿出一小陶瓷罐的药膏。

里面药膏被用过，还剩下大半。

夜灯下，他细细为她腿上的伤涂药。

脑海里回响过她快要哭出声的委屈。

“脚上脏，怕弄脏你车。”

“别，别看，很丑的。”

“会不会留疤呀？”

“我没洗澡澡，脏。”

她似乎觉得自己总是脏的，丑的，破破烂烂的。

表面尽力维持的美好、自信，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宋星绸。

真实的她，总下意识的害怕给别人添麻烦。

执拗的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可和保证，才会安心。

每当卸下防备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童真的俏皮话，和荤话。

那时候的宋星绸，才是鲜活的。

秦戈一边涂药，一边轻轻说了句。

“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