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戈全身冒着寒气,连声音都带着极少表现出的愠怒。
“给他五百万,还陪他去游乐场,就为了救他那个半夜去工地QJ小姑娘的继父,宋星绸,”他深吸口气。
“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种桀骜的怒气。
可宋星绸听到的消息却完全让她出乎意料。
“你说什么?继父?”宋星绸没回过神,一时无法消化听到的消息。
“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他和我说他父亲成植物人了,没说其他的。”
宋星绸的反应太真实,完全不像撒谎。
秦戈呵了一声,嘲讽道:
“他继父大半夜去工地,试图QJ一个小姑娘,后来那小姑娘为了自卫,用铁棍砸到他后脑勺,这才成了植物人。”
“不然你以为,要真是工伤,秦氏会拿不出那些赔偿款?”
“宋星绸,该说你真的很好骗是吧?”
“或者,对面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你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
“不是的!”宋星绸完全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松开他手,却又手忙脚乱地捉住他整个胳膊,声音一下带了哭腔。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梓洋哥哥!”
梓洋哥哥,梓洋哥哥,又来。
秦戈快被她这副无辜勾人的样子气死。
“不知道,就可以给他五百万?”
“现在知道了,就求我放了他,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双宿双飞啊?”
秦戈扒开宋星绸环着他手臂的双手,满脸讽意,“宋星绸,你做梦。”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
宋星绸看着秦戈的背影,眼角飞出眼泪。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想大声叫住秦戈,想冲上去和他解释。
可是双腿像被灌了铅,怎么都提不动。
灰溜溜回到宴会厅,秦经霁已经在座位上等她。
寇惠清正在大厅里讲话,感谢大家的到来之类的。
前面一排斜对面就是许家人,宋星绸绕到后面落座。
“怎么去了这么久……”
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宋星绸眼下的红肿,“你,哭了?”
宋星绸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嗯。”
“怎么了?”秦经霁问。
宋星绸借此机会,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我爸来电话,说我妈旧疾又犯了,晕倒进了医院。”
“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现在?”
“嗯,等会儿帮我和你奶奶说一声。”
秦经霁面露难色,但想到昨晚宋星绸刚帮了他,便也就同意了:“那你去吧。”
宋星绸没有惊动任何人,绕开许家人,进了地下车库。
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躲过一劫算一劫。
与此同时,老宅台球房内,秦戈和几个兄弟正打着球。
他们今天来本就是来给秦戈捧场的。
可谁知这人不仅不下去找许家人,反倒上来打球来了。
秦戈打台球向来是厉害的。
他俯身不发一语,精壮腰线绷得很直,手臂上青筋脉络清晰突出。
一杆一球,力道很准快。
饶掣直接把杆放下,眼巴巴望着球台。
这大爷今天不知受什么刺激了,一点机会也不给。
得,今天是不会有他出手的时候了。
他干脆转过身,和一旁观战的席叙白聊天。
“老席,有对象了吗?”
席叙白是他们中间最沉稳温和的,摇摇头:“没有。”
饶掣用巧克粉抹了抹杆头,对这个答案已经见惯不惯,他伸手指指席叙白身后的打火机:“帮我扔过来。”
席叙白放下酒杯,转身去拿。
可下一秒,西装内侧口袋掉出来个东西。
声音清脆,像是金属。
秦戈随意瞥了一眼:“东西掉了……”
话说一半,便定在原地。
他眼睛死死看着地上的东西,不敢相信这是从席叙白身上掉下来的。
“席叙白,”他咬着后槽牙,从地上捡起那根耳坠,是捕梦网的款式,“这东西,你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