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第一次忠告,也是最后一次。
也不管景湛听不听劝,急忙扭头跟上了长归的脚步。
目送萧誉的背影远去,景湛拿起茶杯,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变化。
那什么是错呢?
他会错吗?
在他看来,他是执棋人也是设计棋局的人,错的人是萧誉才对。
此次随行,能带萧誉来,是因为看中他是个聪明人。
他选错了人?
不由又闷头喝了一杯凉茶。
隔了小半刻钟的功夫,正当景湛想要抓住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思绪。
长归急急地返了回来。
“王爷,京里来了急信。”
不出长归所料,王爷脸色难看得要命,挥笔写下回信,“长归,加急发出去。”
“是,”长归拿着信,匆匆离开。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景湛捏着眉心,他眼中的目光似乎更坚定了什么。
一连十多天的走走停停,和亲的队伍终于出了大宛的边境。
只听几声惊雷一响,艳阳高照的天色忽地暗下来,没过几秒,雨点便劈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泥地上顿时出现一个个小坑洼。
没过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竟是下起了冰雹。
前方还有十里地,才有官驿,这出嫁,可不兴走回头路。
这下可让大家犯了难。
南宫越打着油纸伞打马来到苏浅的车架外,“公主,末将建议是先到撤到树林里躲雨,等雨小了,再前往官驿。”
“好,听南宫将军的。”
气温骤降,在马车里的苏浅打了一个寒颤,一旁的芳姑姑忙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个水色披风。
“这天变得真快啊,公主要小心别着凉,”芳姑姑又塞过来一个物件。
定睛一看,竟是冬日用的手炉。
苏浅不由乐了,“姑姑不必如此紧张。”
“是啊,姑姑,云大人跟在后边呢!”青黛笑嘻嘻地凑过来,捂着苏浅有些冰凉的小手。
被青黛这么一打岔,车厢里的氛围变得轻松了起来。
月桐有心想提醒青黛要慎言慎行,天齐的使臣还在身旁。只是见着苏浅面上闪过一丝光亮,那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想到云初也跟在后面,苏浅倒是安下心来,毕竟他的医术在大宛可是数一数二的。
何况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他承诺会一路跟在她身边的,这么想着,苏浅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丝甜意。
直至天彻底黑下来,和亲的队伍才饥肠辘辘地到达了十里处的官驿。
这场雨,直到第二日的清晨还在下,只不过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知为何,这时躺在八宝架子床上的苏浅,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早早地就摸着胸口醒来。
第一件事,便是召见云初。
而与此同时,大宛城里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