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洞外。
“王爷,这里面有动静!”留山转头看着景湛。
景湛沉着脸,紧抿着唇,掠进了洞内。
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团未干的血迹和角落里的月桐。
似乎在一瞬间,他的气息乱作一团,释放出来的低压让人窒息。
“月桐姐姐!”乐池伸手探了探月桐的鼻息。
他只感觉眼睛一热,大颗大颗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景湛掠进房间里,看到了满手是血的陈虑,环视一圈,并未发现苏浅的踪迹,“陈虑!阿浅在哪儿?!”
陈虑脸色平静地将手伸进旁边的水池冲洗。
“她被人带走了。”
“这可是她送上门的,怪不得贫道。”
“倒是王爷,三个月之期已到,却迟迟不肯送血来,贫道是为江姑娘性命着想。”
“王爷,您来得正好,江姑娘现在的病根已除,现在便可接下山修养了。”
景湛重重地哼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握成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本王今日先不杀你。”
“留山,立刻沿途搜索阿浅的踪迹!”
“再派人将师姐带回府。”
“是!”
很快,火云洞里只有陈虑一个人。
他还在洗手。
那血似乎怎么也洗不掉。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眼里,出现了一团血雾。
习武之人都清楚,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夕阳西下。
一处别院里。
苏浅悠悠转醒,她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正要转头。
“浅浅别动,会扯到伤口,”是墨染的声音。
听到耳熟的声音,苏浅的心慢慢回到了原处。
再一眨眼,眼前出现了墨染的俊脸。
放在以前,墨染离苏浅这么近,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可她今日却没有动,任由墨染贪婪的眼神盯着。
其实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失血过多后,内力流失,四肢无力。
直到被墨染看得不自在的时候,苏浅才出声,声音沙哑得厉害,“谢谢你。”
要不是墨染来得快,那陈虑大约是要放干她的血。
墨染轻咳了一声,声音里有些自责,“臭丫头,要是我来得再早些,你就不会受伤了。”
“怎么哭了?”墨染惊慌地伸手去给擦苏浅眼角的泪。
苏浅不答,只流泪,她是想起了月桐。
墨染不再询问,默默地擦着她的泪,只觉得这泪水滚烫的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苏浅才出声,“墨染,带我回王府。”
墨染的手顿了一下,“你...”
“我回去取个东西。”
墨染松了口气,他看到苏浅的那一眼,恨不得杀了景湛。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乾元观山脚下。
“王爷!府里传来消息,王妃回府了!”留山打马到了景湛面前。
景湛深邃的眸子动了动,“回府。”
摄政王府正院。
苏浅踏进了院子,第一次觉得这正院,似乎与她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