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大海的方向飞去，不在顾忌有没有人类会看到他，他天生自带的精神干扰一般异能者都不一定能看见。

落雷把那一片建筑变成废墟后，又捕捉到蜃的气息，没有感情自动运行的天道势必要把对方抹杀。

本身就是精神系的蜃身体根本不可能抗住，他只能消耗者自己的本源精神力勉强骗过天雷。

大海中出现了奇境，一条巨龙所游过之处都被天雷覆盖，无数生灵死在了电流下。

聪明如蜃怎么不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只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死在外面，也许是回光返照，蜃感觉自己精神气都充足了不少。

他带着足以杀死领主的天雷，拜访了他许多的老友，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蜃哈哈大笑。

解决了一部分的仇敌剩下的也都被打的重伤而逃，等蜃从魔棘鲨群的海域游出来的时候，他的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这群鲨鱼可是远近闻名的土匪强盗，几乎没有天敌的它们灭绝了多少个小部族，现在的大海都变得安全了几分。

蜃的灵体叼着龙珠脱离了肉身，把身体留在了最后一站，在这个海面下面还沉浮着一只死去多年的巨鲸，

而在巨鲸的身下还有人们为他建立的海底神殿，如今变成了他为自己选择的坟墓。

彻底失去了肉身之后，他的灵体都变得虚弱了不少，本身是精神系倒不至于这么快就消散。

天道的落雷在巨龙的身体沉入水底之前就将它劈成了无数的碎片，浓郁的鲜血蔓延开来，这片海域和天空再一次被染成了红色。

余九正站在海边清洗伤口，看着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异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天际一道光芒飞来，竟然是一条迷你的彩色小龙，是他熟悉的某条龙的缩小版。

“海神大人！”

余九有点震惊的看着出现在他前面的精神体，蜃已经变得有点疲惫了。

“小九我要死了，走之前来和你道个别，不要去探查我的死因，我只是看了些不该看的，”

“说起来你身上的谜团我还没有解开，带着疑问死掉可真让人难受，算了，我也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

“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去见想见的人吧，这是我能给你最后的礼物”

突如其来的告别让余九措手不及，他骑在龙背上的时候能够通过血缘之间感应对方身体里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会先离他而去。

作为整个鲸岛信仰和图腾的蜃，如今也要在他的眼前消亡，就好像预示着他的愿望彻底破灭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悲伤能够刀枪不入了，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堪一击，并没有成长。

半透明的小龙变成了熟悉的老渔夫，老人把余九抱住。

“对不起孩子，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的话天雷会被我引过来的”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都是个男子汉了，再说了我也不会彻底死掉啊，等以后我的灵魂温养好说不定还会有再次对话的一天。”

只有蜃知道这只是给对方的安慰，就算他留下的那一抹能量真的能形成了新的灵魂，也不会拥有他的记忆和本能，唯有最干净的新芽才不会引来注视。

蜃的精神体逐渐消散，他们变作能量缓慢的开始融合进入了一颗明亮的珠子里面，这是属于他的能量核心，同时也是他的龙珠。

有点担心这颗龙珠精神力会影响到余九，毕竟这孩子也是龙说不定哪天会凝聚出自己的龙珠，蜃在最后把自己的龙珠化开了变成了最原本的能量。

本来要消散在空气中的能量在精神体的最后引导下，被余九龙族的血统吸引融入了他的身体。

这样一来余九起码有准S的实力，蜃也就能安心上路了，等这孩子完全吸收融汇之后肯定能成为S级，虽然没有他的帮助以对方的天赋早晚也能做到。

巨大的龙吟声响起，岛上的少年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之中的真龙，他盘旋在天空之中，巨大的威压让所有附近海域的生灵不敢反抗。

蓝紫色的鳞片镀上了一层彩色的光晕，乍一眼还以为是那一条已经离世的龙又出现了。

他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他现在的战斗力比起当初的老岛主不谦多让，毕竟余九拥有的真龙血统并不是蛟龙可以比的。

蜃的龙珠彻底激活了他的血统，让余九变成了传说种，天空之中的雷云重新聚集，这是要为他的突破降下洗礼。

比蜃预想的还要夸张，拥有了完全体血统的余九甚至可以说是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向S级门槛冲锋。

在人类世界制定的规则里，拥有了百分之四十的活化度的人类，除了精神系以外都会兽化，

至少在联邦，除了仇不凡能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五十活化还能维持人类本我，再找不出任何一个。

如今拥有了百分之百活化度的余九在现在的人类眼里已经变成怪物了吧。

蜃身为精神系的龙珠维护好了余九全部的理性和思想，让他不至于迷失。

和之前的天罚比起来小题大做的天雷打在真龙的身上，仅仅是摩擦出细小的火光，身为站在世界之巅的物种，同时还承载着世界的气运，他注定是被上天偏爱的。

等到雷云散去，星光重新出现在天空，任谁也无法忽略这条光芒万丈的巨龙，

巨龙消失，重新站在天空下的是赤身裸体的余九，除了他那一双无法遮掩的龙瞳，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大海在他的感知中如同手脚一般，他来到旧址，四分五裂的尸体在海水里面被重新拼接，支离破碎的龙躯出现在了他眼前。

紧接着在真龙的控制下地脉开始撬动，沉没的岛屿重新浮出水面，上面的植被早就因为泡了太久的水都枯萎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分解在了海底。

余九带着蜃重新回到了海底神殿，这里一如既往更古不变，蓝萾花依然在这里盛开着，还是那么熟悉。

龙躯在他的操控之下盘旋到了王座上，余九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开始修补这具残破的身体，断裂的缺口完整的缝合，鳞片重新生长而出。

对于真龙而言修补亚龙的身体这并不难，被修补好的蜃好像活了过来，只要睁开双眼就能再次说话，回到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蜃当年说很喜欢余九，还赠送给了余九自己衍生的宝珠，

余九心里明白，哪怕他把一切都恢复原样，死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哪怕涅盘的凤凰再次新生的它也不会是原本的那只。

在蜃的宝库里余九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种子，他从海底神殿出来飞到了高天。

海水把岛上的一切污浊都冲刷干净，还有着生机的种子被他播撒到了土地上，也许在无数年后，那个郁郁葱葱的鲸岛会在此处重新出现。

余九的目光收回看着海平线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是塞海，

也是他的挚爱所在的方向，如今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遨游天下，他已经不想再遵守那个约定等待下去了。

与其等待回应，不如主动创造他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