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问,
这诗一出来,刘三郎那首立马被比作了小儿玩乐。
刘三郎脸色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明显不信这首诗是面前这小女郎写的,
没给周老开口询问的机会,指着夏连连就怒声呵斥:“偷取了旁人的诗句拿来自己用,真是好个不要脸的无耻小儿!”
这话说的周老皱眉,几乎是立马就信了,不光是周老,几乎在刘三郎说完这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颇为不耻的看着夏连连。
陈亮脸色都阴沉了,
真是该死,
这下他们更加抬不起头了,本可以干脆认输了还能落着个愿赌服输的形象,现在倒好,
竟成了偷盗小人了。
夏连连就没在怕的,
笑着朝刘三郎轻声询问:“那你是在哪里听过这首诗了?你给我找个出处来,可好?”
刘三郎脸色难看,他就没听过上哪找去?
也没打算这人给她个回应,
夏连连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不是说再作一首梅花诗?我现在就给你说上一首,你可别又说我偷谁的诗才是呢。”
迎着一些热切的眼神,
夏连连一字一顿的念道:
“这首诗,名为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夏连连说完大堂直接安静一片,还是周老激动到都有些颤抖,
看着夏连连的眼神都变了:“你这女郎好生厉害,这县城竟然有如此学识的之人,恕小老儿眼拙,方才多有冒犯,小女郎勿要责怪才是。”
夏连连态度很好,客气的回礼。
刘三郎脸色都青了,却再也开不了口说出偷盗的话!
两首这样优美的诗句,如何可能被埋没!?
只要露出声,早就该被传出去了,哪里需要从一个小女郎口中才得知?
夏连连就笑着凑到刘三郎面前:“如何?还要我在念几句给你听?”
刘三郎憋屈,
迎着一圈唏嘘的眼神心里难受的想骂人!
陈亮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怎么会?
夏耀祖竟然有个这样厉害的阿妹?他凭什么!
明明眼前的困境已经解决,但这人是夏耀祖的妹妹,陈亮反而如鲠在喉。
眼见着刘三郎二话不说要走。
夏连连叫住了人:“刘阿叔,你这是认输了吗?”
竟然还要他直接开口认输不成?
刘三郎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肯,
迫于这么多人看着,只好意思意思点个头就转身想走!
结果又被叫了停。
没管这人难看的脸色,
夏连连打趣:“刘阿叔,你就没想过,两首诗,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诗,
会是我一个小女郎写出来的?如此不对劲之处你连怀疑都没有,
刘阿叔,你这也写了那么多的诗,旁人不怀疑,我倒不奇怪,你这可就…”
周老听的一惊,急切的打断了夏连连的话:“这不是你写的?那写这诗的是何人,现在何处?还请小女郎告知,我好亲自上门拜访!”
周老是真的酷爱好诗,夏连连写的那张纸已经被他小心收了起来,
完全没有还回去的意思,另外的一首,早在念的时候就被他默了下来,只等回去好好欣赏。
这会听到不是这小女郎写的,如何不着急,
比试什么的早叫他抛之脑后了。
夏连连颔首,朝着周老笑容乖巧,说出的话颇为扎周老的心:“确实不是我写的,前一首是贺知章郎君所作,这后一首是林逋郎君所写,两位郎君都是了不得的读书人,一直隐居远离世人。”
也是防止面前的老人花心思去找,
夏连连颇为难过的低头:“且两位郎君早就逝去了,他们家人也都离开了的。”
周老心中一疼,
整个人都没劲似的,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两位郎君可有留下什么诗?”
见夏连连摇头,
周老叹了口气,随意点了点头,背着手颇为落寞的慢慢走了。
围着的一大圈的食客也是一脸惋惜,
陆陆续续的也都坐了回去。
互相之间基本都是在惋惜天妒英才的意思。
夏连四处看了看。
“刘三郎早就走了。”夏耀祖见阿妹如此,就笑着上前。
顺便还把刘三郎如何狼狈的样子简单的说了一嘴。
夏连连明白,
这是比用诗打败他还叫他难受,
因为如此两首不同风格的手法,一个才几岁的小女郎怎么可能有那成长经验去感受?
他却没看出两首诗的写法不同,分明不是一人所作,
他本人可是写了无数首的诗出来,对于这方面应该感触更深才是,结果竟然没看出来,这不得不让旁人怀疑他的能力了。
夏连连也没追根究底的意思,
想拿她哥哥做筏子,那就给他的船废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