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擦身子的手一抖，毛巾差点跌落，也就那么一瞬，她又恢复了擦洗的动作，只是呼吸声更弱了。

“王妃只能也只会是沈小姐，她进门前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嗯？”严励盯着她，缓缓道。

“王、王爷，奴婢只是想生……”

严励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青衣，你逾距了。念在你服侍了本王这么多年的份上，刚才的话就当没听见。若你想离开王府，本王不仅会为你谋一处好人家嫁了，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不，青衣不想离开王爷，求求您让青衣继续伺候您……”青衣有些失控，双手颤抖，眼眶溢满泪水。

“留下来便要守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要清楚，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万一闹到母妃那里，你该知道她的手段。”严励闭着眼淡淡道。

至于为何这些年他身边只有青衣，是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纵欲之人，对苟且之事并不热衷。

之所以睡了青衣，是由于十四岁时与何太傅之子斗蛐蛐输了，罚酒半壶。那是他第一次饮酒，还是后劲大的九酝春，小半壶下来，他就被放倒了，后来被青衣扶了回去，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

他记得第一次时，不到一炷香便完草草了事了，不过开了第一次荤后，他便有了需要排解的欲望，虽不多，但排在女人身上，再加上青衣聪明、放的开，身段软，能变着法取悦他。

所以他习惯了她，便一直留在身边至今，可若她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坏了规矩，那必须在母妃动手前处理掉，否则这丫头小命不保。

“青衣知道了，请王爷饶过青衣这次。”青衣全裸着身体，跪在地上，泪眼盈盈。

“肚子明天让刘嬷嬷处理了，然后好好将养着，恢复前都不必侍寝。”

青衣满眼泪水的望着眼前的天之骄子，神情凄楚迷茫，复杂悲凉，像是在努力挣扎着，“就、就不能留……”

“青衣，没有人可以承担本王的怒火。你不配，他不该来！”严励烦躁的闭上眼，长指不断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青衣低下头手轻轻捂着肚子，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一颗一颗，一串一串……

久久没得到回应的严励睁开眼，望着仍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青衣，无奈而又怜惜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趁着未成型，尽早做了吧。”

只有这样你的命才能留着，而且他是王爷，皇室贵胄，为了发展势力，平衡人脉，将来必须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怎么着这孩子也轮不到她来生。

听到王爷最终还是要打掉她肚里的孩子，青衣终于控制不住，全身都在发抖，她觉得她的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听到青衣的哭声，严励狠狠的扒拉了两下头发，语气烦躁道:“别哭了，王府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换个地儿，换种方式生活或许对你更好！本王可以给你在你老家置宅，再给你几个佣人。”

他最是看不得后院女人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青衣本就是寝室婢女，这个孩子不该怀，更不能生！

听到王爷要赶走自己，青衣慌了，她不能失去孩子又失去王爷！

青衣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泣不成声:“王爷，青衣、听、听您的，明日就去找刘嬷嬷，求求您让青衣留下来吧。”

脑袋疼，整个人烦糟糟的，严励摆了摆手说道:“既想留着就安分点，本王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退下吧！”

说完严励盖上被子，闭目转过身不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