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秀郎闭上眼睛，噙着笑，“我的错误吗？是的，我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中西秀郎歪过头，虽然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因为被注射了基因并病毒，毒素麻痹着神经，让他跟竹山惠一样，已经对痛觉麻木了，所以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说几个字，肺都像是吸进了针刺一样，他也能够平静的说出那些再也无法被传达的话。

“政宗先生您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被您派到美希小姐身边的吗？”

“您或许不记得了，是美希小姐15岁的时候。那时候的美希小姐是真心把您当做父亲来看的，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努力让您看到她。您应该知道美希小姐的赌术都是用很多个夜晚换来的。”

而他也是在无数个夜晚里，一点一点积累着爱意。

岛国的樱花花期比较长，15岁的女孩总会因为劳累的训练困倒在窗前的书桌上，凉风徐来，樱花像是受到了月光的指引一般，轻柔的点缀在女孩的发间。

他本想给她披件衣服，但是女孩的睡眠太浅了，每次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她就醒了。

“秀郎，给我端杯茶。”明明刻意端了架子，但是略微翘起的嘴唇，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属于这个年纪本应有的纯真姿态。

“终于有一天，她得到了您的认可，得到了成为惠子小姐的磨刀石资格。”

“是不是很可笑，她把您当作了父亲，把惠子小姐当成了妹妹，结果您把她当成惠子小姐的垫脚石，惠子小姐把她当成仇人，即使是惠子小姐毁了她的眼睛，她还是没有忍心动手，明明针孔已经停留在了惠子小姐的眼球上，她还是放弃了。”

对待敌人，可以手起刀落的她，对待曾视为妹妹的仇人还是心软了。

和政宗问道，“惠子的眼睛是你弄瞎的。”

中西秀郎似乎感觉到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是的，政宗先生，这就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弄瞎了竹山惠的眼睛，或许她并不会被竹山惠害死。

不过想到竹山惠的作风，中西秀郎摇摇头，不，他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针管刺中的位置不应该是竹山惠的眼球，而是竹山惠的脖颈动脉！

“政宗先生，其实那天我有机会把试剂扎在您身体里的，但是想到是您让我遇见了美希小姐，我还是原谅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