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存在即合理,世界上有她这逆天的能力在前,她实在不确定会不会有克制她的能力在后,而这人万一就是她面对的人呢。
陈悬梁看了李期邈一眼,刻意伪装出来的和善笑容显得滑稽无比,他走到李四悌面前,邀请道:“四爷,这里看样子没什么宝物吗?要不我们再进去看看?”
李四悌一直观察着四周,但他毕竟还是常人,对于陈悬梁两人的眉眼官司,他却是没有看到。
或者说对于道上一直风评良好的解灵械,加上合作过好几次,他早已建立起了对他的信任,又怎么会对他多有关注,即使是怀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
他笑了一下,道:“我看这里就是我没们要找的地方了。”
“大家做好警惕。”宝物固然重要,但困扰了他们家族一百多年的秘密更为紧急。
在揭开面纱之前,寻找宝物的心思都可以放一放。
“检查下周围环境,着重看看这个牌位。”他一指那极为突出的供奉,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辈子干的都是阴损事,真就百无禁忌了。
明知这里唯一能够找到线索的就是这极为明显的牌位,还不得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关于诅咒的内容。
有了明确的要求,他手下那帮子还活着的伙计就动了起来。
他们想把这些牌位都拿起来,却发现这东西好似和案子粘附在了一起。
“四爷,这牌位拔不出来。”有伙计大声道。
“我来看看。”李四悌走上前,便有伙计递上火折子,他看着粘附在一起的牌位,拍了下脑袋:“我说这埋在地下怎么排的这么整齐呢,原来是不能移动啊。”他指挥着众人找找有没有能够移动的牌位,自己在这房间里开始摸索了起来。
李期邈也在找东西的行列之中,她一边看着这积灰的牌位,用手中的帕子给它擦了擦,想要看清上面的字,等到能够看清了,这帕子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和五年,九月初九……赵框恒。”竟然是赵姓家族的牌位吗?
她想要再看看,便又拿自己那脏不成样子的帕子擦另一个牌位,相对于别人那种速战速决,只为找出机关而摸索的人而言,李期邈实在是打眼。
她好像就是过来给牌位擦擦灰,让他们重新被世人所记起。
一串串赵姓族人的名字浮现在她脑中,她拍了拍这队伍中唯一一个姓赵的男性,问他族谱中是不是有其中之一。
赵云深却摇头:“当时奔逃时,虽是将族谱带着,但这几十多年的飘零早已丢之大半,加上盗盟对我们的迫害……”
“我姓赵还是我们的母亲姓赵呢。”
李期邈:得嘞。
问了也白问,李期邈摆摆手,继续擦拭着牌位上的灰尘,倒有些虔诚。
解灵械静静的注视着,刚开始的敌意不知为何化为了疑惑,这人……真的是什么盗墓世家的大少爷吗。
他开始思考从下墓开始到现在这人所做的事,突然就有点迷茫了。
“嘎吱。”一个令人牙酸的声音打断了他纷飞的思绪,就见到一个穿着李家统一服装的伙计,一脸无措地握着一个牌位。
案前抖动。李期邈的手也跟着抖动着,供桌被分裂成两半,一个黑色的通道被逐渐打开。
“咻,咻。”离的近的李期邈翻滚躲过那突如其来的箭矢。
咻咻,咻。
大量的飞箭铺天盖地地而来。
在箭雨之中,李期邈狼狈地躲避着,灵识不得不收了回来。
“咻。”
突然……灯灭了。
又是这种把戏,李期邈虽能夜间视物,但她没有透视眼啊。
这墓里的主人是武器制造商吗?这么多还能用的箭矢用来打仗不好吗?李期邈也躲出火气来了。
你们是非要将我们这些人都埋个一干二净吗?
她循着记忆,一步步地向着解灵械靠近,他来的悄无声息,要不是脖子间的一股凉意,解灵械还真不知道这连躲避都来不及的某人竟还能找到他的身影。
李期邈哑声道:“解灵械,把机关给关掉。”
解灵械故作不解:“把机关关了?李家公子你在胡说些什么,还是你头脑发昏,觉得覆水好收?”
即使被挟持着,即使他的腰上擦过了一只利箭,差一点就要腹部受伤,他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眯起眼,闲庭信步。
“机关,献祭,阴魂索命,以及宝藏。”李期邈道:“还要我多明确地说明吗?”
“这里明明空空如也,你却笃定里面有宝藏,你是曾经进去过呢,还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解灵械淡然一笑:“呵,李家小友,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谈论什么阴谋算计吗?”
“若是你看的到阴魂,那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常人。”解灵械突然化为一团雾气,迷了李期邈一脸,等她摇着脑袋将眼睛睁开,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李期邈下意识地朝后人顶去。
那人却将她抱的死紧,毫无缝隙,脚已经横在她的双腿之间,完全的束缚姿态。
他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全数喷到了她的脖子上,让白皙染上了点点红晕。
“现在……受制的人是你,小金乌。”
李期邈刚开始的战栗散了下来,她又恢复了无悲无喜,回应他的,只是如同没事人般灵活的身手,以及就地一滚。
“八爪鱼你丫的,给老子离开八米远。”暴躁李期邈上线,两个大男人这么缠在一起,他吗的,跟个锅贴似的。
解灵械:“噗。”
他就看到李期邈故意往箭矢上撞,然后飞快转身将自己暴露在箭矢下,或是直接往墙上撞。
把自己当成了狗皮膏药。
“噗呲。”解灵械的剑扎在了李期邈的后背,想要阻止她的抵抗行为。
却发现李期邈更疯了,身上见了血,他更加无所顾忌,狠狠地滚了一圈,又用牙齿咬住一个箭矢就要往自己刺去。
鲜血染红了她的口腔,解灵械感觉她的眼睛都是猩红色的。
解灵械抽出了剑,李期邈无力地扶着地,眼中又恢复了无悲无喜。
“你要死了。”
她已无力躲避着飞来的箭矢,很快地就被扎成了一个刺猬,那让解灵械惊异的金色血液此刻都变得暗淡了下来,如同常人的血液一般。
他想收集一点,当做背样,一低头。
“噗呲。”
他瞳孔猛缩,眼中倒映着李期邈那张满是血的脸,以及那双癫狂的眼睛。
“给我……找到机会……”了吧。
解灵械无奈地看着插在胸口的那把箭矢,看着那留了一口气只想将他杀死的男人,不知为何……倒有点不想让他死了。
“李怀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