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听女孩这么说，再结合红姐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他打量着女孩，头微微下垂，面目清秀，柳眉大眼，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羞涩的样子竟有一丝像妹妹，心中一软，柔声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婉兮。”女孩声音很小，音色却极美。

“是哪两个字？”胡杨问道。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的婉兮。”女孩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是出自诗经吧。”胡杨说道。

“是的，出自诗经郑风，野有蔓草。”

胡杨心想，果然红姐找的都是有几分文化的，不禁问道：“你姓什么？”

“双木林。”

“林婉兮，很美的名字，你名字是谁取的？”

“我爷爷取的，他早年读过书，很早就去世了。”

“你这个年龄，按理说应该读高中了吧。”胡杨叹道。

女孩低眉顺眼，脸色潮红的走到胡杨身旁，问道：“老板，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不是，我们先说说话。”胡杨说道。

林婉兮低埋着头，咬了咬嘴唇说道：“老板，我是干净的，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你做其他的工作不行吗？”胡杨问道。

“我又没其他的本事，做服务员的收入养活不了一家人，红姐说这个来钱快，把客人陪好了，一年能挣几万块。”女孩说道。

“你今年多大？”胡杨问道。

“十八。”

“红姐这事干的。”胡杨说道。

“老板，你别找红姐，她是好人，找我来的时候，给我说清楚了做什么，我是自愿的。”林婉兮怯怯的说道。

“你应该读高中吧，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胡杨吐了一口烟，看着女孩站在一边，低头揉着衣角，说道：“你坐下说话吧。”

林婉兮怯生生的坐在沙发上，眼圈红了，觉得胡杨长相善良又年轻，忍不住把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我下期读高三，去年我妈妈和隔壁邻居吵架，被他家儿子一棍子打死了，我爸爸一气之下中了风，躺在床上动不了，我还有个弟弟在上学，我不出来挣钱，全家就完了。”

林婉兮说完泪眼婆娑，胡杨心想如果她是演戏的话，那这演技也确实太高了点。

胡杨自然知道，一个家庭的主要劳动力丧失劳动能力，两个孩子上学读书，吃饭吃药生活处处都要花钱，这样的家庭生存有多艰难，十八九的孩子无论做什么工作也无法养活一家人，她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冰清玉洁也是需要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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