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卿忽然就:“……”
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男子,她总是能看懂他的眼神。
这会儿,他应该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萧瑾卿一向说话比较谨慎,习惯慢条斯理。
但此刻,为了防止眼前男子越想越离谱,她便一次将正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我父君过世于南阳建朝之前,而他曾是前朝青铜军将领独子,所以青铜军奉他为少主。他临终前将青铜军虎符留给了襁褓中的我,我便成了青铜军如今的少主。”
“青铜军在南阳建朝之后,退守甘凉一带。如今……内部有乱,我打算向母皇请旨,前往甘凉。”
“甘凉地处边城,为南阳用兵重道,但因为路途遥远,朝廷并不好管制。如今幺幺即将被立为太女,我想替她守住甘凉,重肃青铜军,以报她救命之恩。”
“不过……甘凉不比京城繁华,且我去之后,定然多有危险。是以我在大婚之前,向你如实说明此事,望你好好斟酌,再做决定。”
楚麒美眸呆呆地看着眼前神色温和,却又蕴含一丝肃色的女子。
噢……
原来是他误会了呀。
“这有什么好斟酌的?”楚麒轻勾唇角,懒懒一笑:“我们大婚之后,你就是我妻主啊。那自然是妻主去哪儿,夫郎便去哪儿呀。”
还用得着好好斟酌,再做决定?
都不必想嘛!
楚麒不胡思乱想、身心放松的时候,自带一股慵懒气质,举手投足扬眉凝望,皆有醉人风情。
萧瑾卿看着他不假思索甚至未往心上去的样子,心口仿若被重重一叩。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但莫名地,有一种‘此生足矣’的愉悦。
她很清楚,在她看到幺幺和幺妹夫之间那眼波交流时,她便开始正视她与骆璃之间的遥远距离。
她知道,她和骆璃,永远也到不了那样的境地。
羡慕。
乃人之常情。
尤其她这种舞文弄墨的文人,更渴望心灵互通的感情。
骆璃在河边救下她的那一刻,与她互赠诗词的时候,她是当真以为上天垂怜于她,赐了她一门良缘。
谁知……
萧瑾卿眸色微微闪了闪,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才几日时间?她竟想起骆璃,不会再那般心痛了。
她是见异思迁了吗?
还是说……她与骆璃之情,本就不深?
“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呀?有没有觉得我很好呀?”楚麒忽然福灵心至,惊喜地睁大眼看着许久凝视他不说话的女子。
萧瑾卿回过神来,忽然便低头喝了一口茶。
然后,唇角勾了起来。
“二殿下本来就很好。”
楚麒顿时露出一抹绝美的开心笑容,“我还可以更好的!”
所以,一定要喜欢我呀。
一阵冷风吹来,素来娇气的楚麒非但不觉得冷,反而浑身像在火炉边上一样,暖烘烘的。
心也是暖的。
“把茶喝了。”萧瑾卿自然也感觉到那阵冷风了,便将楚麒面前一直未动的热茶端起,递给了他。
“好。”楚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接过茶一口一口地喝。
直到热茶喝了个精光,视线还是黏在她脸上。
萧瑾卿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别开眼轻声道:“这儿风大,没事的话……回驿馆去吧。”
“那你呢?”楚麒心里偷笑,她好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果然父君教他的招儿没错——他这张脸便是最好的武器,若是嫁了人,没事便盯着妻主瞧就是了,保准妻主被看得脸热心也热!
“我去七妹那里住几日。”萧瑾卿想到萧菡,心下轻轻一叹。
萧菡那夫郎虽不是她所杀,却也终究是因她而死。
此次萧菡差点便为她再次出手,幸而幺幺有先见之明,派精兵将七王女府团团围住了。
但这件事,还得她亲自去解决。
“你不回你的王府啊?”楚麒试探道。
萧瑾卿看了楚麒一眼。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