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也可以跟嫂子说。”
古若晨很温柔,沈示白笑着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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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枫送沈示白回沈家之后,一直在小巷里面乱逛,走到哪里算哪里,他不想回玉水轩也没什么心情去什么地方。
突然,言枫猛地想起来沈示白说过他今天要给自己准备一个惊喜的,言枫一转身找着路往他们家的方向跑回去。
就算两个地方都算是市区的范围,但是这边到那边也是有几公里的距离。
路上没什么人,言枫一路狂奔,迎面而来的风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无孔不入的扎向言枫的呼吸道。
到家的时候,言枫的呼吸像是拉风箱一般。
大门从外面锁着,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平时家里面都是有人的,言枫没有带钥匙的习惯,言枫锤了几下门,门关得死死的。
院子外面是将近两米的围墙,为了防盗,各户人家在建房子的时候,围墙上面都特意插了不少玻璃和铁钉,言枫没有半点犹豫,后退半步直接撑着墙跳了进去。
当言枫撑着胳臂跳上围墙的那一瞬间,之前被压下去的悔恨瞬间全都涌了上来,言枫没办法控制情绪,鼻腔的呼吸声不断地加重。
榕树上的煤油灯还是很亮,将院子里的事物都照得亮亮堂堂。
从门口到大堂一路都是一篮篮摆的整整齐齐的粉月季,地上的边缘也撒了一路的花瓣,好像一直牵引着人走向大堂。
大堂里面放着一个小长桌,用红布盖着,上面摆着十几道菜,在小长桌的一边放着一束包扎好的粉月季,底下压着一个信封。
言枫拿起粉月季,嘴角艰难地扯了一个微笑,这是沈示白要送给他的,粉月季……
看着桌上的信封,言枫拿着月季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他不敢看,他不敢看这封信,他一定会疯的。
言枫一拿起信封,手指瞬间触碰到信封里的东西。
言枫不受控制的低头笑了几声,清白的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眼里溢满了悲哀,果然,果然就是这样。
和他想的半分不差。
言枫颤抖着手将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最先落到他手里的是一枚戒指,言枫苦笑了几声,嘴里念念叨叨着,“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言枫拿着戒指往手指上套,但是戒指终究是小了一号,不管他怎么样套,最后都套不上去。
“沈示白,你是不是记错了……”
“沈示白,你怎么可以记错……”
“阿白,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就不怪你了……”
言枫硬是将戒指往手上套,手指都被勒得发紫了他还是疯魔了一般使劲推。
“怎么套不进去,怎么会……”
言枫站在桌旁,嘴里一直念叨着,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幼童一样,在路上张望着,迷惘地看着周围的岔路。
忽然,言枫好像想起了什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翻开了信纸。
邓皓,晚上好啊。
你收到粉月季是不是很惊讶,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是不是和我一样有些激动。
今天是我们去年见面的第一天,他是一个重要的纪念日,但是现在,我想将它变得更重要一些。
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好吧,你猜对了。
我要跟你求婚。
我喜欢你,邓皓。
还有,你要是同意的话,就拿信封里的戒指过来给我戴上。
再说一遍,我爱你。
世人所说的生生世世,不如往后和你的朝朝暮暮。
里面的字数很少,一眼就能看完,但言枫好像不认识上面的字一样,逐字逐句地一遍一遍地读。
掉下的眼泪浸湿了宣纸,纸上的每一分爱意此刻都像一把凌厉的尖刀直直地往言枫的心脏捅。
“沈示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