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不过烟云，自此再不相见。”

“顾若凌，看清了吗？那迷雾中的人不是我。”

“宿命已是过去，我要回南朝了。”

“顾若凌，醒醒。”

“什么越朝皇子，什么一腔爱意，都是假的。”

“你再不醒，我就走了。”

两种声音交织在顾若凌的意识中，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曲尧，混沌不清中他渐渐看清迷雾中的人。

他浑身都是血，眼中都是迷惘。

“顾若凌，再见了。”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挥在了顾若凌的脸上，曲尧的手被人一把拽住，朱震行看的胆战心惊的，“小王爷，你这是何意？”

曲尧手微微发麻，他刚才卯足了劲在打，顾若凌的脸瞬间都染上五指印。

“打醒他。”曲尧咬牙切齿打算再次出手，朱震行却不放手给他机会。

“你看不出来吗？他做噩梦呢。”

朱震行自然是看出来了，从将军受伤后，一直在梦呓，在他看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小王爷来了却直接上手。

“小王爷可换种方式唤醒将军啊。”朱震行都替他的将军感觉脸疼，那指印清晰可见。

半边脸都觉得肿了。

“也行。”曲尧掀开衣服就要往床上爬，吓得朱震行脸色惨白。

拔腿就往外跑，他虽然见过大世面，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他要是还留在这里，等会儿将军醒来只怕是第一个要斩了他的脑袋。

“不醒？”曲尧欺身上去，低下头一口擒住了顾若凌发白冰凉的唇，用劲儿碾。

眼前的眉头皱的厉害，鼻尖浸出了汗水，混杂在曲尧的鼻梁上。

他们离得这么近，曲尧眼泪混乱滴落在顾若凌的脸上。

腰间忽然被用力的抱住，唇上也传来了轻柔的力度，曲尧喉头哽咽，心中的委屈全数跑了出来。

“痛。”顾若凌轻呼，想要唤醒曲尧残存的理智，“尧尧，真的是你吗？”

曲尧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痛不痛的问题，可听见他这样问，他根本绷不住了，眼泪跟不要钱似得往下砸。

“顾若凌，你不是不败将军吗？怎么还成了这幅鬼样子了？”

天知道他快马加鞭来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浑身几乎被包裹严实的顾若凌，气若游丝的顾若凌。

憔悴的仿佛要碎了的顾若凌。

他几乎昏厥，那不是他的爱人。

那个永远站在那里就能让他依靠的男人，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躺着，帐篷里浓厚的血腥味弥散着，要不是看见他起伏的胸膛。

他几乎觉得顾若凌没了。

“我的错。”顾若凌说话胸腔都漏气，“是我大意了。”

他不敢告诉曲尧，自己在听见是他追过来的时候有多激动，根本没想过是埋伏，是陷阱，他怕自己这样说出来。

曲尧会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不稳重的人。

虽然他确实不算稳重，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