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汴京城注定是个不眠夜,仁宗下达了十日内破案的命令,大理寺卿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刺客查个一清二楚。
朱府后门走出一个披着斗篷的黑衣人,他急急坐上马车,趁着月色驶进深巷。
在一个不起眼的民宅前,车架停了下来,下车的人正是朱炽。
他小心环视四周,确认没人才闪身进入民宅。
内室中,贤亲王已等候多时。
“你不应该今晚约我出来。”
“王爷,我父亲已经进宫,回来时肯定要整顿府里的。我今日不出来,再想见您可就难了。”
“难不难是你的事,今日之事,哪件你办妥当了?”
“王爷,我已经举全家之力在帮您了,如今我已不被官家信任,连父亲都将猜忌我,以后我该如何是好?人人都以为我效忠的是二皇子,但哪件事不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办,如果您再不拉扯我一把,我还哪有余力继续办事。”
贤亲王实在受不了这个蠢货,要不是朱太傅势头正盛,他才不会找这么一个拎不清的人做帮手。
“你在威胁我?”
朱炽对贤亲王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比畏惧朱太傅更甚。
“不敢不敢。”
贤亲王嗤笑,“你若想夺回荣耀,就只能把挡在我们前面的人一一铲除,将我扶上皇位,就算是你父亲要挡路都不行!”
朱炽听的冷汗直流。
“官家让我主修《开越大典》,一是试探,二是要将千古流芳的美名牢牢握在他的手中。比起拿捏一个重臣,控制一个不得力的皇室宗亲不是更简单吗?以后谁会记得书是我修撰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好歌功颂德,这种名利双收的点子也就是我那聪明绝顶的皇兄能想出来。”
朱炽实在没了主意,“王爷,您从来算无遗漏,以后我该怎么做?”
“静待时机,既然让我修书,如果其他人出了什么岔子,整治不听话的官员还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我自会提点你。”
朱炽心下稍安,“那刺杀镇国公主的后事如何处理?”
贤亲王看着衣角的玉佩,“我本也没想要杀她,只不过她太爱多管闲事,处处坏我好事,原计划让她修养个半年,没想到却便宜了崔容时。”
他又沉思片刻,“我已给刺客捏造了被皇姐驸马灭满门的身世,大理寺卿是个奸猾的,他查到之后应该就会结案,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