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上皇督修皇陵,便是个好机会。”
魏王脾气暴虽是暴了些,却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
起码是非好歹,他还是知道的。
听了此人的话,他略有所思,不禁缓缓点头。
他自个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臭。
之前虽是想过要改改,可无奈总是没什么效果。
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
而且还能洗脱逼宫嫌疑,让父皇免于怀疑自己,又能讨好太上皇,一举三得。
魏王想及此处,不禁哈哈大笑,朝此人投去欣赏的目光。
刚想开口夸两句,可有些尴尬的是,他记不起此人叫什么。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魏王的尴尬,便主动躬身行礼:“殿下,小的耿长思,来到殿下麾下不过三月有余。”
“嗯,好,耿长思,本王如何会不记得你呢”,魏王尬笑了几声,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好,本王便以你所言行事。”
“多谢殿下”,耿长思笑着欠身一礼。
说干就干,魏王当即便上了马车前往皇城。
皇宫乾明殿内。
永安帝面色淡然,端起茶碗淡定的喝了一口,用余光打量着跪在御案之下的淑慎贵妃和六皇子母子俩,默不作声。
殿内氛围相当凝重,周边服侍的宫人太监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良久,永安帝忽然开口问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位子?不惜朝你兄长使出手段?”
六皇子瘦小的身子微微一颤,沉声道:“父皇……儿臣……儿臣不懂父皇之意……”
“你不懂?你比谁都懂吧……”,永安帝幽幽的道。
此时此刻,他这才略微理解了太上皇一些。
当年那晚之后,可能太上皇的心境,与他此时并无二致吧。
只是要比他还要强烈上千倍万倍。
六皇子当下虽是对他兄长使手段,但起码也并未到达兵戈相见的地步。
可当年,太上皇可是一下子死了好几个儿子,包括他最喜欢的老大。
“唉……”,永安帝略显悲凉的叹息一声。
自己杀了太上皇的儿子,现在,自己的儿子也陷入新一轮的争斗之中。
这都是报应……
不多时,殿外进来一宫人,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跪在地上的淑慎贵妃一听魏王之名,面上立时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让他进来吧”,永安帝道。
宫人缓缓退去。
没等一会儿,便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来。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绝对不可能做出那般丧尽天良之事……此是有人意图栽赃儿臣……”
“儿臣……儿臣……”
魏王一边哭着一边朝里间走,用衣袖抹着眼泪。
当看清殿内跪着的淑慎贵妃和六皇子后,哭声随即一滞。
这俩人怎么也过来了?
永安帝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哭啊,你为何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