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霍斯,你该对自己……”
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的。
这句话洛殊真该以往日懒散无谓的口吻说出,夜色深重里,这句话里只有不符合他的语重心长,可惜,他甚至没机会将他说完。
——阿霍斯朝他扑过来了。
隔着被子,阿霍斯居高临下,夜色里,他那双虫化的竖瞳异样冷寒,迸溅出的寒光凛冽而恐怖,仅仅是对上,洛殊就如同被压在至暗深谷中动弹不得。
一股无名的东西汹涌激荡,逼迫阿霍斯狠狠发疯,胸中梗塞,骨翅伸展刺破衣衫,双臂撑在两侧,阿霍斯死死盯住雄虫。
无处施力,洛殊现在能做的只有睁阖双眼的动作,在阿霍斯臂膀的囚禁下,洛殊甚至胸闷心悸。
不适的记忆顷刻席卷而上,高扬起颈脖,洛殊试图逃离,“阿霍斯!你冷静下来!”
没有另一道应声,回应他的是湿热的利齿。
这和初见的那一次何曾相似,反抗无效,洛殊干脆闭了眼。
中途的反抗被无声吞没,在如何剧烈的行径洛殊都不愿意睁眼了。
死寂和低吼是可以同时出现的,沉默的游走换来的是更加动荡的试探。
终于,失控边缘的阿霍斯停了疯狂的举动,因为他的脸蹭上了一点湿迹。
那是……泪,从眼角沁下,从脸颊滑落至颈侧的泪。
温热的……咸的……
那一点湿迹一棒子打醒了阿霍斯,巨大的骨翅收敛,缓缓离开他的征服地,阿霍斯无错的看着不愿睁眼的雄虫。
放开对雄虫的桎梏,在火热的气息里,阿霍斯的心随着眼睫的那一点晶莹坠落谷底,他凉了个透彻。
“……殿下……洛殊……雄主……”所有的称呼在颤声中一一离口,阿霍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屏住呼吸,寒凉的夜里一切的响动都逃不出他的网罗,抽泣声……雄虫哭了……
“殿下……殿下……”伏在洛殊身上,阿霍斯牵起那只无力伸展在床沿的手,捧在手中,他一遍遍道歉认错。
不管如何虔诚,瘫软的雄虫始终不肯给出回应,暗夜里,除了微弱的呛咳声,低低响起的,就是阿霍斯一遍又一遍的忏悔声。
如同怕惊扰了雄虫,阿霍斯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直到那么一瞬,他终于听到了另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
濒死的心剧烈颤动,一下一下的,屏住呼吸,阿霍斯等待着。
“闭嘴……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