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玟小六还在自虐般问着话，翎霜连忙推着她，想要劝她离开。

好在有她之前“十年都未长大一点”的夸张形容，“轩老板”已经打消了怀疑。

见她忽然急着要走，也没多想，只当是她通人性，感觉到玟小六心情不好罢了。

深夜，玟小六搬了躺椅放在小院当中，翎霜依旧蹲在她头边。

原本说好了要陪着玟小六，可习惯早睡的她早已闭上了眼睛。

忽的，翎霜感觉自己被托起，睁眼就看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

往上看去，是自己熟悉的白衣。

虽然担心摔到翎霜，相柳控制着动作幅度没有太大，但玟小六还是被他吓得摔到了地上。

“那个叶十七，是不是涂山家的？”

来不及高兴他亲自来接自己，翎霜就听到相柳问道。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翎霜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觉得日日往外抬尸体不够，想要让这场戏做得更真点。’

于是，翎霜头一歪，接着装睡。

“……那你干嘛不直接去涂山家买啊？”

“没钱。”

听到这个理由，玟小六看了眼被他放在衣襟里的翎霜。

心道：‘让你欺负霜降，不然那点钱她还能不借给你？’

“不是我说啊，你一个妖怪，为了不相干的辰荣……”

到河边时，翎霜早已装不下去。

一睁开眼，她就顶着相柳不快的眼神回到了玟小六怀里。

看到站在河边眼眶微红的叶十七，不，涂山璟时，翎霜有些不敢相信。

这就是爱情吗？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诶！

听到动静，涂山璟转过身来。

玟小六上前搭话，相柳就站在侧她后方看着站在她肩上的翎霜。

“我想麻烦你帮我点事。”

“好”

“我想要一批药物，都写在上面了，很清楚。”

“好”

“药物运到清水镇以后，你通知我，相柳会去取。”

“好”

他似乎半点不在乎这些药物用到哪里，用来干什么，只会说好的样子，让翎霜呆住了。

这……神奇的爱情。

俩人商量好，最后涂山瑾还答应了不收钱，翎霜已经完全麻木了。

“那我也回去睡觉了啊？”

翎霜滑到玟小六怀里，打算跟着她回去。

相柳看了眼安稳地睡在玟小六怀里，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翎霜，抬手揪住了玟小六的衣领。

“在我拿到药物之前，你跟着我。”

说着，他还不忘把翎霜提了出来，放回自己衣襟。

昏昏欲睡的翎霜已经不在乎自己在哪睡着了，只感觉自己换了个地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习惯性蹭了蹭就又睡熟过去。

进到相柳的营帐，玟小六环视一周。

上次来时没仔细看，现在看来，霜降跟着他还真是受苦。

“身为义军的军师，这日子过得竟然如此清苦，也不知你这九头妖图个什么。”

将翎霜放在榻上，听着她喋喋不休，相柳深吸一口气。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