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咱们去投陈氏。”聂平转过身,盯着胡二说道。
“为何?大哥你不是一向主张,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为人奴仆吗?咱们怎么能去给他陈氏做什么私兵部曲?”胡二不解,瞪大眼睛质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板盾蛮的虚实,官老爷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蛮子要是下了山,朝廷官军在平地杀敌那不必说,可要是主动进山,这巴蜀之地十万大山,不好打的。”聂平摇摇头,解释道。
“况且,我们去投的不是陈氏豪强,而是阆中县尉陈清,这些当了官的坐的虎啊,上了战场,吃苦受累送死的一定是朝廷正军,危急情况保全的一定是自己的部曲。投陈清,是目前我们最正确的选择。”
聂平分析道,摇摇头,显然对于这样的现状他也很是无奈,想要报国,却是先得拜个好山门。
胡二见聂平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地点头:“反正狗子哥你最厉害,我听你的。”
......
南国只是乍感秋风的凉意之时,而在茫茫大草原之上,却是飘起了鹅毛大雪,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来得早了一些,西伯利亚而来的寒流疯狂地吸收着空气中的水汽,将其变为雪花纷飞。
这一变故,不仅仅让那些抓紧时间储备过冬粮草的草原牧民措手不及,也让一群草原上此时的不速之客陷入了困境。
“呼~”徐荣向着手掌轻轻哈出一口暖气,期盼消去些寒气,抬头四望,草原广阔无边,此时被绵延的白色占据了视野,这让他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变得干涩,不禁揉了又揉。
徐荣的心里很是焦躁,嘴唇已经起了大大小小的燎泡,漠南一战,汉军大败。
老长官和许许多多的同袍誓死冲击檀石槐中军大旗给他们争取了逃脱的时间,可是,随着漠南大战的落幕,其影响比那些朝堂之上的高官想象的更加严重。
漠南一仗,汉庭在草原的威望彻底被踏进了尘埃里,诸胡的领袖、鲜卑的大汗,檀石槐的名声传遍了草原,此地重新升起了王者的大纛,多少年前的冒顿单于的旧事,即将在草原上重演。
以往对于汉军唯唯诺诺的胡人牧民,对于汉军游骑也失去了敬畏之心,掏出了祖传的弯刀,跟着那些大汉的手下,狩猎零散的汉军,南归之路,是一具具汉军尸骸所铺就的。
当徐荣意识到南方隐含威胁的阻力之时,敏锐的他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扭转方向,与追击他们的鲜卑大队错身而过,向北绕路回汉地。
“长生,你看天相,我们行进的方向对不对?”徐荣压住了心底的焦躁,对着一旁立在马背上观望天空的少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