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却将自个儿的身体缩着,弓着腰,犹如一个小老太太。
四周有见识的都立马皱起了眉头,赵蒲的武艺在寻常人看来神武,不过是先天一股蛮力,加上日常的刀术罢了。
而此刻的聂平的架势,则是正儿八经的剑法架子,只是用刀使出来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场上赵蒲的大刀前刺,锋利的刃芒就要划破聂平的咽喉,聂平却只是如日常散步那般,身子向后一退。
半步而已,赵蒲的刀锋却是再难进一分,原来聂平转为正握的长刀刀尖,自下而上瞄着赵蒲前刺的手臂,看那动作,赵蒲就如同自行跃入陷阱的猛兽一般,将自个的手臂往聂平的刀上撞。
赵蒲一惊,手臂收力,重心下沉,他知道自己这下失了先机,先给自己一个安全距离,于是大手持刀换向,向着前方一个横斩。
本以为会换来喘息之机的一招,没想到招来更大的危机,赵蒲的大刀是自己专门打制的,大而沉,一旦挥出,庞大的势能作用之下极难收回。
电光火石间,聂平手里的刀插入地面,他伏下身子,右脚顺势在刀身上一踩,那一个瞬间,刀身弯曲成一个可怕的弧度。
嘣~这是聂平那一瞬间发力踏在刀身上的声音,接着,铮~刀身回转的反弹之下,剧烈的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颤音。
聂平的身子如同狐狸一般,越过二人之间极短距离,手腕上的布带将仍旧插在地上的刀带起,刀身在布带的牵引下向前,半空中被聂平一把握住。
赵蒲此刻注意到聂平动作时已经来不及,大刀未曾收回,而聂平已经近在咫尺,如同美女投怀一般,聂平撞入了赵蒲的怀中,在这瞬间,他手中的刀把只是在赵蒲的咽喉处轻轻一点。
“咳咳~”被聂平一把撞开的赵蒲,张皇地扔下大刀,趴在地上,捂着喉咙发出连续的咳嗽,一张大脸憋得通红,气管被重击,一瞬间的窒息,使得赵蒲脸上汗水、泪水直流,好不狼狈。
“好~”周围的士兵见状立马喝彩起来,为聂平兔起鹘落间的反击而喝彩。
聂平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打算,反而神色轻松地松了松手腕上的布带。
地上的赵蒲捂着喉咙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子上前行礼,拱手道“谢手下留情!”
聂平赶忙扶起赵蒲,道“本就是自家袍泽比试,点到为止。”
见聂平丝毫不为刚刚自己的言语冒犯而恼怒,赵蒲心服,拜倒道“聂兄,今日我赵蒲服了,我就归你的队伍了,给你当小兵都行。”
聂平赶紧扶起这个汉子,连忙道:“都是兄弟,莫要见外!”
周围看好戏的见状又是一阵叫好。
令聂平想不到的是,收拾完赵蒲之后,本以为会有后来者的挑战,却没想到自己露了一手,现在却没有人上来挑战了。
下来之后从赵蒲的口中得知,原来这比试都是一轮轮来的,像是他与赵蒲的比试是赵蒲主动发起的,不然聂平刚来,连跟赵蒲比试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校场边上,一身便衣的王烨也看见了聂平与赵蒲的比试,转过身与陈氏的管事道:“就他吧,新补充的安汉兵,让那小子当队长,总比那些大族子弟占了好。”
管事自无不可,像这种补充新兵,陈氏干得多了,天天在厮杀场,基层军官换血比什么都快,管事也只是点头,在记录簿上写了一笔,甲队队首:聂平。
王烨回头看了眼正在与那些游侠儿交谈的聂平,摇头笑了笑。
忽地,像是碰到什么痛处,王烨脸上戴上痛苦面具,跛着脚,一窜一窜地挪动身子,一边大声呼喊:“快,带我去医馆,该死!我的腿,又骨折了。找最好的大夫,我不要成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