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双手抱臂,转身严肃地看着余成。
若是视线可以杀人,估计余成早就被刺成了骰子。
余成因为刚才急促间说出的谎言,有些心虚。
在周依的注视下,说出来实话:“我刚刚是想看看泉满有没有冷!担心她罢了!”看了周依一眼,余成道:“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问慌了神,说错话了。”
神情很是真挚。
其实,余成的长相天生自带些让人相信的老实感,他像是一把沉而锋利的剑,平常的却并没有半点让人生出忌惮感的锐利,是一个难得的被好好包裹在剑鞘里的宝剑。让他身边的人不受控制生出些踏实的感觉。
若不是这样,孟泉满也不会在练武场见过他几次面后,就独独对他产生一种信任感。
是的!
说来很是奇怪,充满着不安的孟泉满竟然对一个生长在边关小城的小子,产生了一种不受控制的踏实。
这对她来说是极其难得的,即使孟微之再怎样亲近,她也没有生出一丝一毫。
周依听到余成的话,脸色好了一些。
“你早说嘛!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看到余成脸色好像有些羞涩,周依眼睛闪了闪。
“余大哥,你关心二小姐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一下!”语气打趣。
看到余成的身体崩的像根箭弦一样,周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快到后半夜了。
她要去和上半夜巡逻的新兵换班了。
“对了,余大哥,二小姐说这些日子让我照顾她。”摸出了怀中的荷包,周依想了想,还是将里面的金子留了下来,道:“这荷包明日早上交给二小姐!”
说着将绣着抓破美人脸茶花的荷包,递到了余成的手里。
摆摆手,便转身就走了回去。
转眼便消失在余成的眼前。
余成看着手中的荷包,鼻下好像飘来和孟泉满身上一样的香味。
热烈地横冲直撞,像是霸道跋扈太阳光线的味道。
余成本就不平静的心神,被忽然的香味扰得近乎恍惚。
高大壮实的身体在森林中,遮住了一片清辉,在地上投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映照着地上被风吹得乱动的树影,余成脑子中莫名想起了前不久王虎说出的那些话。
是用满是复杂的语气,详细描述出孟泉满独自一人将他们整支队伍说服过来的经过。
原来,就在孟泉满察觉到事情有异后,她就一人找到了王虎队伍的躲藏之地。
打着合作的名头,将王虎禽住,然后手里拿着王虎的坠子,威胁他加入混乱的战局。
余成只要一想到王虎那个时候咬牙切齿的懊悔模样,嘴角就不受控制的轻扬。
谁也没想到孟泉满能那般敏锐的察觉到规则中的漏洞。
毕竟任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利用坠子将原本的敌人牢牢地利用在手心里。
夺取王虎坠子后,孟泉满高举着王虎的坠子,逼迫引诱他加入到自己的一方。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赢了老兵,夺取到了旗帜。
彻底的扭转了战局,并且极快地壮大了自己队伍。
这样余成心里止不住的升起敬佩来。
当想起拿到五分旗帜后,自己看到孟泉满一脸淡然的让王虎交出他们队伍拿到手的旗帜时,余成习惯性的喟叹了一声。
不愧是她。
像三年来每次看到她飞速进步时的感叹一样。
可孟泉满在习武上天赋异禀也就算了,这次对练仅仅一日已经再次刷新了他对孟泉满的认知。
原来一个人可以被上天这般厚爱,还被赐予了在兵法方面绝妙的掌控力。
信手拈来!
余成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孟泉满的聪慧。
想到她不费吹灰之力,用林开威胁陈嘉和清理掉不安分的稷山学子。
想到王虎带来的那些旗帜,再想到一会针对即将到来的黎明恶战。
余成一向平和沉稳的心神就被她扰得反复波动。
习惯了踏实沉稳的余成,第一次这样明白感受到‘刺激’二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