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此刻起了难得在阵法以外的心思。
几人在阵法上小心翼翼的做着手脚,唯恐被孟虹然和霍春渡发现。
倒是站在原地的苏牧,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红意一闪,略有些局促的整理起了衣衫和头上特意戴的白玉冠,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他是即将奔赴华京盛宴私会情人的浪荡公子?
哪能让人看出他正算计‘敌人’的阴险之徒?
……
孟虹然和霍春渡带着大半的老兵,守在终点不远处等着围攻那些千辛万苦跑出来的新兵,已经两日了,原照着他们的计划是让那些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新兵们在终点前吃些教训,可等了两日在没见一个人影,两人俱是一副仰头看天的无聊模样,连嘴里都很有默契,齐齐叼了一根青草。
霍春渡在树影婆娑下看着天空时飘动的白云,瞳孔映照着凉州苍蓝的天空,头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是懒散得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唇边轻轻含着,修长的身子躺在大树横斜的树枝上,套着黑色长靴的修长劲腿时不时烦躁地踢打着旁边的树枝。
长长的发带在树枝上垂了下来,飘扬着勾起了霍春渡束起的墨发,可这满是少年意气的男子,却皱着眉不停地嘟囔:“孟虹然,你妹妹怎么还不来啊?”
树枝哗哗作响,本就让树下闭眼休憩的孟虹然皱起了眉头,一听霍春渡又问起了这句话,孟虹然瞬间张开了眼睛。
冷着脸,满是审视的盯着树上一派懒散的霍春渡,眯着眼冷声道:“霍春渡,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参加了这次的对练?”
霍春渡拿着狗尾草的手顿了一下,敏锐得察觉到孟虹然语气中的阴森,赶紧装作是不经意:“我不是昨日去巡视旗帜了吗?看到了。”看了一眼孟虹然的神色,霍春渡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赶紧引开了她的注意:“看来你们凉州卫今年新兵的实力不怎么样啊?到了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开口挑衅!
果然瞬间引起了孟虹然的怒气,她怒瞪了一眼树上的霍春渡。
冷笑一声,一脚踢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脚上用力,石子像利剑一般射向了霍春渡那张响彻华京的俊脸。
霍春渡余光看到一个暗影,赶紧躲身闪过,可他忘记了他身下躺着的是树枝,身影一晃险些掉下大树,手掌晃动的抓住一根细细的枝条,才勉强稳住身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树下想用石子让他毁容的孟虹然,昳丽而俊美的脸上有些怒气:“孟虹然,你长的没有我好看也不必嫉妒我,要毁我容吧?”
孟虹然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发笑,拿起地上的长剑飞身攀上大树,踩在霍春渡勉强稳住身形的那根树枝上。
在霍春渡瞪大的眼睛中,泛着寒光的剑刃飞快的划过霍春渡手心中紧握的树枝。
寒光一闪,霍春渡左右晃动的身子彻底的从大树上跌落了下去。
霍春渡略显狼狈的在地上翻转了几圈才勉强卸下冲力。
“霍春渡,你每日不嘴贱会死吗?”一声冷喝,孟虹然拿着长剑从树上飞下,一剑刺在了霍春渡刚才落地的地方。
若不是霍春渡躲闪及时,这一剑的力道必能让霍春渡那张嘴闭上个把月。
霍春渡看着孟虹然那剑尖插在地上的深度,咽了咽口水,瞬间抿紧了嘴巴。
示弱般的冲着孟虹然摆了摆手,求饶道:“我错了,孟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