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颜色灰暗，殷月痕失去了对傀儡的控制。

王毅狂喜，他艰难的朝着傀儡爬了过去，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狰托着长尾巴把傀儡卷了过去。

洛海棠面不改色的随手将套在傀儡身上的红色锁链撕碎。

扳指的色泽也在逐渐恢复，但要比之前暗淡许多，表面还多出了一道裂痕。

殷月痕苏醒后，握紧扳指，“碎了一道裂缝！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戒指！”

洛海棠安慰道，“没事，我那还有不少玉石，你回头自己再刻一个。”

“这个扳指只能承受两次攻击，随后就会粉碎，我的元神必须寄居在具有养魂功效的玉石里才能存活。”殷月痕望着王毅的眼神极其不善。

他大意了，要不是有洛海棠在，今天怕是真的要栽在这尸修手里。

王毅瞠目结舌，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成功了，功亏一篑。

他重重的将自己的手拍打到地面上，像死鱼一般把自己的脸埋在泥地里，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人也越发虚弱。

似乎刚刚扔出去玉牌就已经消耗掉了他全身大多力气。

“别管他，所有小岛都被清理干净了，我们回吧。”江擒将牵着绳子的小船拉到岸边。

“能…把我也带走吗？”王毅忽然抬头说道，天黑后野兽多，他留在岸边无法移动，要么被野兽咬死、要么自己一个人活生生的饿死或者被太阳晒死。

他的纸人都没了，船也没了，没有人能带他淌水回去。

万岛湖上的这些岛屿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过来，他能接受死亡，但不能接受自己死在这样的犄角旮旯里，连棺材都没有。

他是开棺材铺子的，他一早就给自己准备了最舒适的棺材，量身打造。

洛海棠是不可能带他一块走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坏心思，老人与蛇的故事都听过无数次了。

“想的美。”殷月痕头也不回的说道。

眼看着小船行驶的越来越远，王毅心灰意冷。

他努力把自己拱进泥土里，让厚重的土盖住全身，好减缓阳光对皮肤的照射。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两只长的一模一样的蜡面少女纸人钻了出来。

它们一直躲在深处，等岛上人都走光了才跑出来。

“我们自由了？”蜡面少女甲语气略带激动，它们一直守在岛上看守山顶寺庙，刚刚看到生人进去把那些纸人都烧毁时，它们本来应该上前劝阻。

还好它们没有冒头，不然只会多两摊灰烬。

王毅听到了动静，他透过沙土间隙瞅见了纸人。

“过来。”王毅命令道。

所有他亲手制作的纸人，都会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

蜡面少女纸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身上的蜡面皮肤都在瞬间变得更油了。

它们不受控制的上前，在王毅的命令下，将他从土里刨了出来，又找来干净的衣服给他裹上，然后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去砍树造船。

两只纸人辛勤劳作着，它们的身体很脆弱，连续工作会让它们的寿命大幅减少。

蜡面少女乙砍着树，很快右手变得软绵绵，左腿无法支撑全身重力变回了纸。

它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完成王毅的要求。

但造船哪是一件容易事，两只纸人堪堪砍了树，还没来得及组装，就都噶了。

王毅望着一堆木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