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的旅程-我-怀疑-你曾”
练了三个小时,周畅的嗓子疲了,人也累了。
再练下去人就废了。
没人担心陈一平,因为他甚至不用自选歌曲。
周畅在拿到节目组给的歌单的时候都乐了。
“我严重怀疑这次比赛是主办方特意为陈一平举办的。”
一百首备选里,五首是陈一平的。
“我研究了这次比赛的评委,发现有些人不喜欢偶像歌手的歌。”陈一平说,“所以从初赛到决赛,我们要稳一点。”
“嗯嗯。”
周畅经过半天的练习,自信心大增。
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初赛还没开始就想到决赛的事。
但,她就是愿意相信跟着他能做到。
下楼到餐厅用餐,陆伽瑶又扮上了高冷御姐。
吃过陈一平过去一年的生活费的午餐之后,陆伽瑶带周畅去逛服装商城,陈一平自由活动。
他的自由活动就是……跟在她们身后自由的决定用哪只手拎哪只包。
“选秀比赛不是演唱会,所以服装造型不能太夸张,但是…”陆伽瑶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周畅,“也不能穿得让人忽略你的存在。”
买完衣服还要带俩孩子去做发型,单亲妈妈陆伽瑶觉得自己好累。
陈一平不用特地做什么发型,染发是不可能染发的,他能接受剃光头的自己,也接受不了一头乌黑被染成姹紫嫣红。
所以发型师给他剪了个中规中矩的…三七分。
“你笑什么?”
陆伽瑶见陈一平对着镜子看了好几分钟,时不时的嘴角上扬,忍不住问到。
“我刚刚设想了一下阿福头,胭脂鱼这些发型在我头上会是什么样子。”
周畅是懂足球的,罗纳尔多名气太大,不懂足球的陆伽瑶也见过他的广告。
她们齐齐望向陈一平的眼神,宛如两个母亲看着智障的儿子。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在春节假期结束之前,石春蕊带女儿去跟丈夫团聚。
苏国昌只身赴任,两年里只见过女儿四次。
这是大多数走上高位的人不得不面对的生活常态。
苏国昌还没下班,石春蕊出门买菜,苏小暖在家收拾屋子。
“从一个人的所住的屋子里经常被使用的器物,从地上灰尘的范围,脚印,可以判断他平时在家都会干什么。”
她想起陈一平说起过的如何锻炼思维能力的方式。
她开始想象自己是苏国昌。
进门,弯腰,脱鞋,站起来的时候可能还要锤两下腰,然后坐到沙发的正中间闭目养神…
她把爸爸回到家里的过程亲身体会了一遍。
如果说陈一平是她的太阳,灿烂而温暖。
那么苏国昌就是她的大山,巍然而坚实。
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放在膝上,靠着沙发,缓慢的翻开。
然后,她在报纸上看到陈一平和她爸同框的照片。
也就等于看到照片背景里他家破旧的老房子。
“怪不得那天他问我爸叫什么名字。”
她找了把剪刀,小心仔细的把那张照片裁了下来,拿出钱包,和她的大头照贴在一起放好。
她拿出手机记录心情:
当太阳越过高山
当溪水穿过峡谷
天上白云朵朵
肩上杨柳依依。
发完内容便习惯性的去看他的博客。
他换了头像。
他昨夜更新了内容,只有一个音频,和一行字。
愿我们早日相聚。
她心里突然慌乱起来,以为是他在向谁告白。
于是迫不及待的点开音频上的三角形播放。
缓慢而沉重的琴声深如暗夜,熟悉的声音抿唇低吟着哀伤的旋律。
她听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原来,太阳也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