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来迟疑了一下,才叹声说道:“人这一辈子,就是一直在演戏,演不同的角色,做不同的事情。到最后把戏服一脱,赤条条的来,光溜溜的走。不同的只是,走之前是否能做到无愧于心。”
等郭家兄弟俩来到花园,只见陈一平垂着头,泪水涟涟的听父亲在说话。
老人家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看看老大,又看看老二,最后拍了拍陈一平的肩膀安慰他。
郭东来看向长子:“老大,你是不是还对当年我选了徐华而没有选你,一直耿耿于怀啊?”
“没有,父亲,我那时的资历和威望都不足,不能担起这份重担。公私要分明,我能理解的。”
“你能理解最好,”
郭东来转向郭霆:“老二,你大哥从政之后,这个家里里外外就得靠你撑着了,你行不行?”
郭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父亲,我尽力而为。”郭霆道。
“当家当家,家,不好当的。”
郭东来说道:“俗话说当家三年狗都嫌,当家人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不说,还要受很多委屈,你从小就斯文内向,我一直很担心你。”
郭霆目光坚定的回答道:“只要家里人都好,我不怕压力,也不会觉得委屈。”
郭东来欣慰的点点头,望着天空追忆道:“那年我41岁,第一次作为潮港代表团副团长去到京城,那位先生嘱托我们,要我们把潮港这个内地的大门给守好,我们答应了。”
“这四十年来,我奔走于潮港和内地之间,做生意,做慈善,然而做得还远远不够。”
他说着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三个后辈:“阿平,你来做个见证吧。”
郭东来站起身,拄着拐杖面向两个儿子严肃问道:“今天,我郭东来要问问我的两个儿子,郭震,郭霆,你们两个是否愿意接过我身上的担子,替国家把这扇门守好?”
这番类似临终嘱托般的问话,把年近六旬的兄弟俩问得心里难受,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父亲,您老人家安心颐养天年,我们一定能做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老大你去准备竞选的事,离议员选举也不远了。”
郭东来吩咐道:“老二,你亲自去徐家,以我的名义邀请徐华徐夏两兄弟,选个日子,我们全家设宴款待,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