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还是喜欢穿着黑色干练的职业装,除了身材微微多了一点点肉之外,和当年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靠在长椅上,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孩子。
谢振邦小脸严肃的紧抿着唇,在和一匹高出他一个头的小马驹对峙。
不知不觉,当年咿咿呀呀的小家伙已经七岁了。
“我想过带孩子去他干爹那里,但新罗的冬天太冷了,我怕他适应不了。”
霍希说话的时候,过去那种带着自信的神采飞扬不见了,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本不想因为家事来找陈一平,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下半辈子做一个只能在家带孩子的家庭主妇。
于是她带着孩子来了,找到了苏小暖,她知道苏小暖一定会告诉他。
陈一平倒也很干脆,“加尔各答的宗教色彩太浓,去首都吧。”
“嗯,好。”
“如果你想从政,就去文化部,如果想做生意,就去伽瑶那里,她管着全国的投资项目,你也知道,她那性子。”
“我听你的。”
“不,这不对。”陈一平摇摇头,“你是霍希,你得听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霍希嘴唇微微颤抖着,许久,落下泪来。
最了解自己的,不是丈夫,而是小叔子。
“谢谢。”她说。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一家人。”他说着看看时间,站起身,“把振邦送去给阿姐带着,不用瞒着她,没事的。”
“好。”
陈一平走出几步,想了想,又回过身,“他变成现在这样,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的。”
“你别管了,你为他做得已经够多的了。”霍希摇头把泪珠甩干,拍了拍脸,站起身,“这些年来他太顺利了。”
陈一平点点头,“那你自己把握,32岁还叛逆的孩子可不好管。”
霍希被他的俏皮话逗笑了,“我不会乱来的。”
目送骑着白马逐渐远去的那道背影,霍希忽然一阵恍惚,如果当年先遇到的是他,那该多好。
很快她就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忘掉,双手插兜坐下,看着儿子搂着小马驹的脖子,趴在马背上战战兢兢的样子,她笑得很开心。
武蕊蕊面对眼前人咄咄逼人的深邃目光,心虚的缩起了脖子。
他要么好几个月不出现,一出现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她都不知道又哪里做错了。
陈一平咬着牙根,冷冷开口:“当年我应该劝范姨趁着年轻再生一个的。”
“为什么?”
“你这大号算是废了。”
武蕊蕊小声嘀咕,“哪儿有这么夸张…”
陈一平冷哼一声,收起怒气,“那么请问,在未来达卡城最繁华的市中心建一座占地2000亩的赌城,你是怎么考虑的?”
武蕊蕊弱弱的回答:“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吸引更多的国际游客…”
“你知不知道2000亩是什么概念?”
“知道,我实地量过。”
“那你知不知道寸土寸金的市中心,2000亩地能创造多少经济价值?”
“知道,能比赌城的收益更大。”
“那你为什么还非要把这块地给冯家?”
“不是给郭家吗?我以为是自己人,能照顾就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