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接近中午时分,阳光照射下天气也暖和了几分,地面上是不断融化的冰雪。
唐心一直捂着怀里的两瓶愈伤丹,生怕它会不翼而飞,即高兴又紧张。两颗丹药,救活爷爷,又多了一成希望。
看着沿途尽是弯弯曲曲的山路,张若虚为了打发沿途聊赖,和唐心攀谈了起来:“你是每天都从村里去往诺基城的吗?”
“嗯!”唐心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二十里山路莫说常人无法行走,就算是修士,走起来也会很累,可是在唐心的眼中好像却是很平常。
“不怕迷路吗?”张若虚调侃问道。
“之前,爷爷带我走过这条路很多次,我记得。”唐心却是很骄傲说着,提起和爷爷的回忆时,她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说起唐心的爷爷,张若虚好奇问道:“你爷爷是怎么受伤的?”
“我也不清楚?爷爷一个多月前出海,是带着伤回来的,之后就经常吐血,在诺基城里请过丹药修士去看诊治,说是伤到了灵脉,吃过很多丹药了,可是灵脉却一直无法愈合。”唐心心绪由喜转悲,眼中又黯淡了几分。
一看到这丫头,张若虚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年小鲤的影子,这两人的神态真的很像。
“不用担,那些修士都是庸医,有我在,保你爷爷无事。”张若虚不忍她这般郁郁寡欢,便承诺道,一则,是他手里有年小鲤炼制的疗伤丹,那品质堪称天阶上品丹药。二则,他还有荀老头给的离火丹,活死人,肉白骨,让炼气九期的修士迈入筑基。只是他身上的离火丹也不多了,只剩下四颗,若非紧急关头,他不会轻易使用。
“那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张若虚问道。
“五天前,他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我才发现爷爷受了伤。”唐心道。
五天前受伤,然而唐心已经在百叶方心兼职了一个月,说明这老头在健全的时候就让唐心自己去诺基城了,真是太不负责。不过,五天前,刚好对应得上发现鄂霍次克海秘境的时间。
“那你爷爷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张若虚又问道。
“炼气八期。”唐心道。
张若虚却产生了疑惑,他本以为对方最多炼气五期,没想到是八期。
在炼气期有一个分水岭,那就是炼气五期,炼气五期的修士和四期的修士有着巨大的灵力差距。公孙江潮练气九期是高阳城中的一代强者;百叶方心的中年执事练气八期,就能成为一个一流势力在小城中的执事。
如今,唐心的爷爷也是炼气八期,他本可以去加入一个一流势力,在偏远小城担任执事,为何却苦守在沿海的一个小村庄?
张若虚理不清心中的疑惑,或许这个小村庄的人在守着什么宝藏,让他们不愿离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看到了海岸线,现在是午饭时间,山间的小村落升起了浓白的炊烟,海上吹来凛冽的寒风。
两人在村南边的一座木屋前停下,这个位置最处南端,相对僻静,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木屋呈现四合院格式,房屋中间有一个小院,具有防风聚暖的作用,不过较为简陋。
二三十户人家都升起了炊烟,唯有唐心一家例外。
张若虚撤去了隐灵境,显露出了两人的身形。
浮萍尚未停稳,唐心便跳朝着小院跳了下去,往木屋方向跑去,在雪地上踩出一道道脚印:“爷爷,我回来了!”
唐心跑进了主屋,便难过地哭了起来。张若虚跟着走了进去,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神识弥留,气息孱弱。
唐心边哭边问道:“怎么会这样?爷爷今天早上还好好地送我出门了。”
“你别哭了,再哭你爷爷就真没了,先给他服用丹药。”张若虚道。
“对对,我有丹药!”唐心慌忙从怀中取出瓷瓶,可是她越害怕就是越紧张,手不断地发抖,老是抓不到瓶盖。
人总是如此,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忽略,越是难以抓住。
经过一番折腾,唐心才将两颗丹药尽数给老者服下,用手覆在胸前,以灵力化解丹药进入灵脉。
老者吃完丹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唐心的手一直覆盖在老者胸前引导丹药能量尽数化入灵脉,可那能量不断片刻就被尽数消耗,杯水车薪,对治疗伤势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唐心哗啦一声便难忍悲伤哭了起来。
张若虚走上前坐在床边,以神识查看老者的伤势,这灵脉的损伤程度和当初在迷踪林遇见公孙江潮的差不多,皆是与人斗法,被强大的对手震断了灵脉。
神识查探的下一刻,张若虚怔愕当场,这老者的丹田位置有发光的莲子形物体发育,八条灵脉周围也有一道破碎的气墙……这根本不是炼气八期,而是筑基后期。不过,这些痕迹都用秘法隐藏起来了,若非细心探查,加上老者昏迷不醒灵力错乱,怕是难以被发现。
唐心看着发愣的张若虚,问道:“怎么样?”
张若虚缓过神色,看着稚嫩天真的唐心,显然她也并不知情,便道:“还好,八根灵脉被震断了六根,剩余的太阴灵脉引导体内灵力的运行,太溪灵脉给他吊着一口气,还能救回来。”
和之前来诊断的丹药师一样的结论,唐心抓住了张若虚的手臂,没有过多的语言,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情意:“救救我爷爷!”
张若虚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年小鲤炼制的疗伤丹:“给他服下一颗丹药!”
唐心接过瓷瓶,打开盖子,其中有十颗丹药,但是每一颗丹药的能量元素比之前的愈伤丹多出百倍,给老者服下了一枚,帮助其化解丹药能量。
张若虚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别再哭了,等一会,他就能醒了。”
唐心自然也能感受到爷爷的气息在恢复,体内灵脉的运行犹如流淌的溪水,生机勃勃。
半晌。
老者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小心,你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