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了飞来寺跟前,登上了通往寺门的狭窄山路。
山路蜿蜒曲折,两边遍植树木花草。
眼看寺庙的门楼在望,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突然从转弯处一棵大树后闪出,缓缓向两人走来。
和尚黄色的葛衣外套着深红色的袈裟,圆脸大耳、慈眉善目,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两人不以为意继续向前。
和尚看了孙菲雅一眼突然“咦”了一声,挡在了石阶正中间。
吴琦伟一拉孙菲雅从左边的空隙绕去。
和尚向右横移一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吴琦伟一拉孙菲雅又向右边跨出一步。
和尚又左跨一步,再次挡在两人面前。
吴琦伟不悦道:“师父,麻烦让下路。”
和尚看着孙菲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家近期将有血光之灾。”
吴琦伟怒道:“和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敬你是出家人不跟你计较,赶紧给我闪开。”
和尚叹了口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任尔豪强终难逃,我怜世人皆愚昧,事不临头不自知啊。”
孙菲雅似乎被他的话触动心事身体一僵,冷冷地道:“和尚,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琦伟道:“菲雅,这些人惯会装神弄鬼,无非是要骗钱罢了,我们不要理他。”说着一拉她的手腕就要继续向前。
孙菲雅却甩开了他的拉扯小跑着跟上岔道,冲着和尚的背影道:“等等,你给我说清楚。”
和尚没有理会继续大步向前。
孙菲雅跑出了五六十米追上和尚,怒道:“站住,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和尚道:“女施主,你终于肯相信我了吗?”
吴琦伟也急忙追了上来,叫道:“菲雅,我们时间宝贵,何必跟一个疯和尚一般见识。”
孙菲雅没有理会吴琦伟,冲着和尚道:“我信你个鬼,好端端的你凭什么咒我?”
和尚无奈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只是有感而发绝非无端造谣。”
孙菲雅道:“这么说你是有根有据喽,那就好好说说你的理由,否则你别想离开。”
和尚道:“也罢,万般天注定,一切难由人吗,我今天既然多嘴多舌惹下了这桩因果,也只好善始善终了。”
吴琦伟插嘴道:“这和尚絮絮叨叨一听就不像个好人,我们快走吧。”
孙菲雅执拗地道:“不行,我这人眼中揉不得沙子,他要能说出个所以然还罢了,否则我定要让他好看。”
和尚道:“女士祝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生就一副大富大贵之相,你家不是为官就是经商,而且来头应该不小吧?”
孙菲雅冷笑道:“这年头能大富大贵的人,哪个不是做官经商的,你继续说,我看你还知道什么?”
和尚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道:“可是你眉眼之间黑气萦绕,又显示这富贵之中蕴藏着极大的凶险,你家做的恐怕不是正经生意吧?”
孙菲雅脸色立刻转寒,后退一步,怒斥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刻意等在这里的,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和尚淡然道:“贫僧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说实话连女施主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与你相遇纯属偶然,这受人指使之说还请您收回。”
吴琦伟道:“哼,既然不是受人指使,你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这里等着。既然你与菲雅素不相识,为何又要危言耸听管她的闲事。”
吴琦伟问的正是孙菲雅心中的疑惑,她连忙附和道:“没错,快说!”
“唉!看来还真是世风日下好人难当。”和尚重重叹了口气道:“贫僧天天住在这山上,不在这里出现又该在哪里出现?我不在这里碰上你们也会碰上别人,难道一跟他们说话都是受人指使?我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见这女士明明厄运缠身却不提醒,禅心又如何能安。世人只觉得事不关己就当高高挂起,可我佛却又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说我身为佛门弟子该不该出言提醒。”
他这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满怀悲悯,孙菲雅不觉动容。
吴琦伟却依然不信,冷冷道:“哼,就算你不是居心叵测,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对的。”
和尚淡淡道:“俗话说相由心生,而心主命运,一个人的面相即是他命运的外显。贫僧苦研相面之术数十年,这些年相过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虽然不敢说通过面相就能窥测天机,但对所相之人的运势大体上还是能够预测的。佛渡有缘之人,该说的贫僧已经说了,信不信全由你自己决断,女施主要是想找贫僧麻烦的话那也由你,想来这也是我佛对我的考验。”说完绕过孙菲雅继续向前。
孙菲雅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眼看着和尚即将转过一道山弯,突然转身叫道:“大师留步!”
和尚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道:“施主还有什么吩咐?”
孙菲雅急忙上前向几步道:“大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你只说我家有血光之灾,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了吗?”
和尚叹了口气道:“办法不是没有,可却……”
吴琦伟上前冷笑道:“可却比较费钱,对吧?”
孙菲雅转身怒道:“你少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