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醒悟,撒腿就往前跑,跑出去几十步,看到不远处那块红石头在尸体堆里灼灼放光,急忙上前捡起来,掉头往回跑。
等我跑回来,悲剧已经发生了,巨人乌里还死死地扳住牛角,可他被牛嘴里的白气喷到身上,身体燃烧起来,他扔怒吼着抓住牛角不放。
我趁他们僵持的时候冲到跟前,用尽全身力气把红石头往牛嘴里捣去。
“砰”地一声石头卡进了牛嘴里,呼地一声,牛身上的火焰熄灭,身上的星座也跟着熄灭,两眼的红光消失,站在那里不动了。
乌里已经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他放开手,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乌里——!”考帕拉惊叫着:“快,快灭火啊,救人——!”
几个士兵冲上来用毯子覆盖扑打,可那火奇怪,怎么也扑不灭,反而越扑越旺,把两床毯子烧着,士兵吓得急忙扔掉毯子躲开。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勇敢的斗牛巨人被烧成了焦炭。
这次还没等我发火,考帕拉已经扑了上去,双手掐住杜兰德的脖子咆哮起来:“混蛋!你没听见宇天龙的警告吗?你这个白痴!你害死了你的两个手下,也害死了乌里,几乎害死了我们所有的人,你这个混蛋!”
杜兰德早吓傻了,又被考帕拉掐住脖子,举着双手,两眼瞪得老大,张着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赫尔施、亚当斯、沃克尔、莫莉萨一齐上前把考帕拉拉开:“教授,别激动,现在事情发生了,您就是掐死他也没用,乌里也不能复生。”
考帕拉一边叫骂一边松开手,没想到这老头的火气也这么大。
其实我早想上前掐死杜兰德,可现在不好再动手了。
杜兰德倒过口气儿来,手摸着脖子,回头看看那头站着不动的牛,战战兢兢地说:“对、对不起,对不起各位,我不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太、太可怕了……”
我说:“杜兰德先生,我再说一遍:下面还有十一层,诡异的事儿多了,如果你再不听警告,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莫莉萨也说:“杜兰德先生,您是我的上级,我本不该说什么,可我求您听一下宇教授劝告,别再这么轻举妄动了好不好?”
“好的,好的,我、我不动了,再也不乱动了。”杜兰德惊魂未定。
我又补充说:“我还要告诉各位,根据考帕拉教授的说法,上面几层的人,都是殉葬的一般贵族、大臣和奴仆,大家也看到了,他们只有少量的金银器皿和首饰,最多的是陶器、石器、青铜器,算不得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东西,应该是在最底层国王的墓室内,或者是最靠近底层的那几层,如果现在大家想拿那些金银器,请随便,但是到了底层有更珍贵的宝物,你们就装不下了。”
大概这些人已经很相信我了,就听见一片丁零当啷的声音,一些人把随手拿到的一些金银器皿都丢在了祭坛上。
这下我们又失去了五个人:两名法国特工,一名俄国特工,另外还有两名士兵,一名是被布尔汗的人的枪弹击中了脖子,另一个是被那妖怪牛抵得七窍流血,明白地也活不成了。
“宇教授,不好意思,我让那混蛋气疯了。”考帕拉喘着粗气走到我身边,掏出手绢擦着秃头上的汗,又从内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属的扁酒壶来,仰脖子喝了一口,又递给我,用汉语说:“您很聪明,也很勇敢,但是我建议您以后别这么冲出去,让他们去搞,如果你死了,我们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我拿着酒壶喝了一口,我滴妈,这酒至少有60度,象喝火炭一般,从喉咙直烧到小腹:“好的,我知道了教授,可事情太紧急,不得不冒险——您这酒太够劲儿了。”
“65度的Vodka,以烈火来平息我心中的烈火,否则我仍然有强烈的冲动想掐死那法国混蛋。”考帕拉收回酒瓶抹抹嘴:“您能告诉我那头牛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教授,我解释不了,也许是一种高科技,可我不知道四千年前的阿卡德人怎么会有这种技术,也许真是神灵的力量,不过它嘴里喷出来的白烟应该是白磷,遇到人身体的热量就燃烧。”
“苏美尔人的史诗里说:‘神灵与亡者同居一室’,看来是真的。”
“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布尔汗他们杀回来之前我们得赶快去下一层,他们人比我们多多了,打起来我们挡不住的。”
在士兵的掩护下,我们重新凑到祭坛那里,小波娃又从南纳胳膊上抽血滴进雕像的金杯里,地面又震动起来,地面上的六角花型分开,又一个带着星盘的石台升了起来。
这次没人敢动手了,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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