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龙重达千斤,和船底龙骨嵌在一起,你能拿出来吗?除非把整条船都打捞出来带走。”
“那……是有点麻烦。”
“不,只要有小宇子就不麻烦,他懂那个天篆符文,还给白云观的道士们去讲过课。现在我所认识的人中,能释读符篆,也就这小子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说:“其实我也是二把刀子,不全懂……”
我从广州土大夫辛无尘那里得到亚武道士吉辛子写的那本《天符仙篆箓》,从那里学会了释读这种天书似的符篆。后来又把《道藏》里的相关符篆收集研究了一番,还写过两篇论文。几个道教协会还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请我去讲过几次课。
吕警官说:“鲁老,您老说得这些,听着怎么这么邪乎呢?不是封建迷信吧?”
“嘛玩意儿?封建迷信?你懂嘛叫封建迷信?”老头顿时不高兴了,眼瞪得溜圆,用拐杖捣着地板:“介大半夜的我跑介地儿来,就似给你们讲封建迷信啊?那好唻,你们可以把我索的介全当放屁!”
“哎哎,鲁老鲁老,别生气,年轻人不懂事儿。”白局长急忙给打圆场:“您说的这些,可太重要了,我们得给上级汇报,然后再想办法。”
“这事儿听上去很邪门,可我们怎么解释浮尸、瘟疫和这两个金印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朱科长明显也有点拿不定注意,鲁老头说得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而且也符合实际情况,不由得也不信,对两个书记员说:“立刻出报告,我得连夜赶回京,向部领导汇报。同时我正告在座的各位:这个事情是高度机密,不得泄露,即便是亲朋好友也不能说,否则我们会追查责任。”
等报告出来,我和鲁老爷子都得在上面签字画押,因为我们两个是鉴定人,还特别让我在那个真的金戳子上用记号笔作了标记。
一切完事儿,我看看手表,都凌晨一点多了。
从公安局回来,我也没把这事儿告诉耗子和大块头,因为朱科长专门嘱咐过,这事儿是高度机密,谁都不能说,否则要负责任。
***
此后一个多星期,再没了动静,一切正常,因为教学和生意两头忙,我都把这事儿几乎忘了。
可是事情该来的时候,邪性催着,会眨眼就到眼前,你躲都躲不掉——我开学术会议的地方,是深圳的某大学。
因为某项改革,现在出去开会,得自己先垫付所有费用,留好各路票据,回来再报销。可这次金宝霞校长格外开恩,给我批了五千块的经费。
原因很简单,外交部派人给我们学校送来了表扬信和一个给我的表彰证书,表扬学校的工作人员在以色列协助外交人员“进行了友好的外交合作活动,并取得良好效果”,表彰宇天龙教授“在外交合作活动中做出的突出贡献”,并建议学校予以嘉奖云云。
金校长爱面子,好大喜功,看到这个高兴得不得了,专门开大会对我进行表扬,并为我的深圳之行预先批了经费,以示奖励。
耗子、大块头听说我要去深圳,就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因为那里离东莞近……
被我一通臭骂:我是去开会,还是学术会,又不是去收货倒腾生意,会议结束就回来,你们跟着去干什么?就是为了去东莞?让兰兰和小敏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
两个人虽然不乐意,还是打消了要跟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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