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漆黑的墙。

立在面前的，依然是那个一身黑袍，戴着青铜面具的高大男人。

古朴的面具印着诡异的纹路，在红色灯光照耀下，泛着丝丝冷意，压迫感更甚。

但这次，司矜没有说话，也没有逃离。

他只是呆呆立着，静静凝望着对面自己的爱人，没有任何动作。

眼神却由最初的惊诧，逐渐归于死寂。

片刻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竟是转身，自顾自走到了那铁链前，直接拿铁链，扣在了自己手腕上。

粗壮的铁链衬得他手腕愈发纤细脆弱，自己把自己捆好之后，司矜便靠在了墙上，任由腰环将自己困住。

而后，便像是在等待什么解脱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这次，预想中的玻璃罩并没有再次围来，手上的铁环也很快松开了。

司矜顿了顿，似乎感觉有些意外。

他缓缓睁开眼。

入目，便是丢了面具的聂临渊。

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英利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早已不会表达情绪的星目里，倒映出来的，只有他的面容。

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了，那一瞬间，司矜眼圈红的厉害。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聂临渊紧紧扣住，压在了漆黑的墙面上。

两人近在咫尺，交互着眼神，连呼吸都不合时宜的，紧紧缠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司矜先受不住，抢先一步，别开了眼睛。

颤抖的呼出一口气，又重新合上眼，仿佛终于了却了什么夙愿，说：“你杀了我吧。”

临死前，能再见阿渊一面，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