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热水房的佣人还算尽心，出来的水温正好足够他抱着司矜，好好梳洗。

护腕的钢甲卸去，临渊在浴缸外半蹲下身子，抬手，正准备替司矜撩一撩鬓边碎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又多了不少厚茧。

不止是茧子，还有许多细碎的小疤痕。

都是之前握剑杀敌，死里逃生，一点点磨出来的，原本是勇士的勋章。

可娇气的小少爷，连他几年前干活留下的薄茧都受不住，现在……

正犹豫着，却见司矜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像只受伤的猫咪，偏过头，在他掌心依恋的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竟是“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很讨厌……咳……讨厌我们这些圈地的庄园主。”

“讨厌他们，不讨厌少爷。”

“是吗？”司矜明显已经没多少力气了，病恹恹的，像是一推就倒，但依旧桀骜的叫人喘不过气。

他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带兵回来？”

“有。”

“杀我？”

“不，跟你结婚。”

其实，临渊脱口想说的话，是“娶你”，毕竟是两个男人，在他这种粗人眼里，嫁娶没有分别。

但怕傲娇的小少爷介意，所以，话到嘴边，便自然而然的换了个称呼，很适合用来表白。

可司矜明显不领情，蹭到临渊的手，渴望被抚的心绪稍稍缓解，便果断推开了人，顺势向浴缸后倒去。

“可我这种人是该被打击的，会连累你做不成将军，你应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