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就地遁走!可脚抖得完全使不上力。她这第一次色诱就失败了,这传出去得多没面子?
她不甘心。
“因为我是故意的。”僻静的净室,她清朗的嗓音响起,赵珩还未开口,嘴便被人捂住,容枝意的吻难得像这样急不可耐,上来便直奔主题,撬开他的牙关,与他唇舌交缠,吮吻舔弄。
赵珩任由她攻略城池,按往日她也坚持不了多久,至多亲个半盏茶她就要逃了。
平日都是他低头迁就她,今日难得是她踮脚,还没亲几下,她整个人像是被他吸干了一样,腿一软就要往下倒去。而就在这时,赵珩反客为主追了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她被他轻而易举抱起,安置在了屏风后搁置衣物的窄小条案上。
条案撑不住她,微微晃动了几下。
他整个人烫得像火炉,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离,从腰臀缓缓而上,抚至她漂亮的蝴蝶谷。容枝意被他吻得完全喘不上气,时不时挤出几句听不清词句的埋怨。
嗯,顶多算几声胡乱的呻吟吧。
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欲望,反倒变本加厉,手开始不老实地从裙摆里探入,容枝意下意识要往后坐,又被他找到缝隙挪得更近了。
他唇齿间尚有酒意,渐渐的,她也放弃了抵抗,熏熏然丢械弃甲,就这样被他点燃了也不错,反正是来色诱的,成功总比失败好。
“意儿…意儿…”容枝意被他吻得昏头涨脑、杏眼朦胧,耳边尽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嗓音低沉又性感。
他亲她下颌脖颈,亲她额头眉眼,她寻到了能承载所有少女情怀的扁舟,寻到了能让疲乏寻觅的自我停留一辈子的心安处,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裙面被他堆积在腰间,露出白玉一般的双腿,裙下风光无限好。他手中握着柯子裙绳结的一端,只需轻轻一拽,便能领略所有芬芳。
兵临城下,箭在弦上,鱼在锅里。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勾人的变化,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异样。
“败给你了。”赵珩一举扛起她离开净室。
容枝意弯了弯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本就不信轻云口中的不行,只是担心自己对他是不是已经毫无吸引力,如此看来,她浑身上下都令他着迷不已。
赵珩将她放置榻上,人便顺势覆了上来。拨开沾了汗水的碍眼发丝,他对上她迷离娇羞的眼。
“赵昀升。”她唤他,一遍又一遍。
“不要喊这个。”
“那喊什么?”
“喊那两个字。”他怕她装傻,附加了一句,“快要喊的那两个字。”
她笑开了,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两个字是什么。不过是一声“夫君”。
她就这样枕在自己的竹枕上,嘴唇因他而微微红肿,笑起来美艳不可方物,赵珩忽然想到了那句诗词: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动没动京城他不清楚,但动他情欲又动他凡心他明了。
“你是说…那两个字?”牡丹勾着他脖颈问道,“就是这世上没人喊过你的那两个字?”
赵珩其实被她挑拨得有些受不住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玩:“嗯,就是那两个字。”
“你既不明说,那我猜是…珩郎?”
“有人这样唤过你吗?”
“没有吧?”
赵珩愣住了,又是溺于这一声蜜意的“珩郎”,又恼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分明不是这声,但是这一声也不错。
“也没人喊过你意娘吧?”
容枝意摇摇头:“除了意儿便是…”
“小葡萄。”
“小葡萄妹妹。”
七岁后就没听他这么喊过,容枝意觉得自己心软软的,整个人都被他喊的没劲儿了。
回过神时赵珩已经吻了下来,从脖颈吻至锁骨,都被他留下辛勤的印记。好似葡萄还未到能摘的时节,便要就着缠绕的藤蔓将她一口吞下。
他敢发誓,自己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他单手架在床沿,另只手去扯她寝衣的裙头。
不料就在此际,容枝意攀上他脖颈的手忽然用力,让他手边一滑,撞上了矮榻边的碗碟。
清脆的碰撞让二人清醒过来。
容枝意被吓了一跳,虚虚捂着胸口,仰头问:“什么东西掉了?”
是她睡前必喝的汤药。
赵珩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她大病初愈,体力尚未恢复,多走几步路尚且要心慌,自己怎么能拉着她做这样的事?
他坐起身,从她身上退下。
“先喝药吧,一会儿便凉了。”
容枝意心也凉了,就…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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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坐在车里回过神,那日要不是因为那碗药,险些就能坦诚相见了…
“不是同你说身子要紧吗?怎么还记恨我呢。”
容枝意扭过头:“分明是你的问题,非要赖到我头上。”
“怪我怪我。”赵珩叹口气,“可是意儿,一日饱和日日饱,我还是知轻重的。”
“我再难忍,也不可以在生病的时候欺负你。”
容枝意其实并不生气,听了这两句,更是半分气性都没了,正要说些什么,身边人手掌上移,轻而易举摸到她群衫里的绳结:“如果你觉得实在可惜,我不介意在这里。”
“停车!”容枝意脊背一麻,逃似的离开他怀抱,“蒋枞!停车!”
“怎么了娘子?”
“你主子疯了。”她逃荒一样跳下车,三步两窜躲去了前头赵谚的辂车。
赵珩笑得无奈,心中一遍遍感慨:意儿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