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城水泥厂黄厂长安排我们吃晚饭,酒喝到一半,弟弟打电话过来,说被派出所抓了。
弟弟蔡如雄复员以后,安排在湘运工作,他不会开车,只能打杂,工资待遇极低,他要求换单位,我没答应。他上班吊儿郎当,有时干脆单位也不去,被单位下岗。
下岗后,家也不回,天天在外面赌。
他老婆吴文华天天劝,看见牌桌掀桌子,无济于事。他还当众打老婆。
输完钱回家找老婆要。老婆不给,打!
我多次去他家做工作,无效。
对他一见钟情的吴文华无计可施,只好离婚。
他天天找我。不是要钱,就是要工作。
我只好向“毛毛虫”求情,毛毛虫安排他去龙都煤矿当矿长,兼出纳,工资两千,是原来工资的二十倍。
弟弟如同捡到金元宝,卷着铺盖兴高采烈去了煤矿。
算算也当了三个月矿长了。
我从饭局退出,打通了清河派出所吴所长的电话,他是我大学吴文龙同学的弟弟,还是弟弟的前小舅子,应该会给面子吧?我在电话里问:“吴所长好,听说我弟弟蔡如雄被你们派出所抓了?”
“你弟弟聚众玩钱,涉嫌金额巨大,要拘留!是曾经的姐夫更要抓,我早就想抓他了,敢打我姐!”吴所长怒气冲天朝我吼。
“煤矿事多,他是矿长,能不能不拘留。”我低声下气求情。
“不行!款要罚,至少三千,还要拘留!”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毫无通融的余地,我把“毛毛虫”从饭局喊出来,把实情告诉了他。
“毛毛虫”摇头叹息,责怪我荐人不当,还说你弟弟做事如何如何勤快,如何如何霸蛮。
我辩解,当时,我也说过,他从小好玩钱,不过答应了戒。
“玩钱是万恶之源!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摇摇头,“我本来要回请黄厂长他们去歌厅唱歌,已说好,只能食言了!好在吴所长是我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