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正与老妈在吃饭，看见泪人一样的小丹，何医生问怎么啦。

小丹拉上何医生就走，说是老爸不行了。

何医生边拿医药箱边抱怨，早就提醒你老爸要去县城看医生，他就是不听，就是舍不得那两个钱，大月的血压180至260，心跳120，太危险了，要他吃药，就是不吃，硬扛，能不出事？

小蕊丢下碗筷，抢过医药箱背上，拉着老妈就走，边走边数落，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能当灵丹妙药救命？快走吧，我们是在与死神赛跑。

小丹要去抢医药箱背。

小蕊推开小丹催促，快跑快跑！

来到小丹家，何医生伸出两根手指在大月鼻孔前试了试，又翻了翻大月的眼皮，拿出听诊器仔细听，又把了大月的手脉，摇了摇头。

何医生对波姨说，还是送县医院碰碰运气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啦！

小光哭着说，他去叫大佑，要他开车去县里。

小丹、小蕊跟去。

何医生叹息，还是准备后事吧。

波姨呼天抢地骂开了，格个打靶鬼，嫁给他就冇过一天好日子，我的事他帮不上一点忙。死，也不选个时间，现在青黄不接，家里那里有一分钱啊！早就晓得自己快死了，棺材也不盘一口，瞎了眼，倒了八辈子霉，嫁了格样一个穷鬼！

何医生泪水涟涟哭诉，是呀，生得贱！我们家小蕊就是你的翻版，跟你们家小光秤不离砣，一天不见三次就要死，分分秒秒要连在一起，还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跟你一样，就是好色，我带你来我们家与老二相亲。在我家，你第一眼看见大月，魂就丢了。看在好闺蜜好姐妹的份上，我好心为你，想你嫁给我们家老二，你不听。我们家老二都已经是师级干部了，在云南部队找了一个当地的老师，过得好舒服，崽也去M国最好的大学读研究生了。

波姨叫何云梅，因为一对白蜜桃大波，嫁到波月湾后，被改为外号波姨。当年高中毕业响应号召，回乡在龙都山庄当民办老师，是大美女一枚。凭一对白蜜桃大波，一张水蜜桃桃花脸，好多人去她家提亲，家里条件、个人条件好的多了去了。她偏偏看上大月，什么仪式、嫁妆都不要，自己提上书包就嫁了过来。

波姨嚎啕大哭，世上哪有后悔药，也是命苦，做什么都不顺，赶鸡鸡不行，赶鸭鸭不行，喝水也卡喉咙，最想当的老师也要泡汤，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在认命死心了，好在有一对好儿女，要不然都不晓得死了多少回了。

何医生把口袋翻出，把钱全部掏了出来，放在何云梅的手上：”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节哀顺变！“

何医生刚出门，大佑小光火急火燎冲进门。

他们把大月抬到竹睡凳上放好，一前一后抬着凳子往村口舞凤桥头的篮球场赶。

我跟去，要小丹照顾家。

波姨说拿点生活用品随后到。

乌云翻滚，天黑成一口锅，如波姨的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