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开始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又意外。”

黎愿摘下面具，享受着低温下的空气，现在在没有她们的情况下他才能表露自己的真容。

而温蒂从灰风给予的档案得知了冰律和星律的原本的结局，既然黎愿有尝试救下的想法，她必定全力配合。

原本只能在虚拟战场中，和众多前辈一起在面对他，现在就站在他身边，温蒂回忆起了，在情景再现中黎愿在列车中一次次将那些乘客斩杀，击碎……

灰风说除了让她了解现在的黎愿外，还是为了让祂看到，这是无数预案中的一环……

“二位，只有几分钟她们就到这了，本体让我过来提醒。”

爪牙傅旭撕裂空间来到他们身边，黎愿看到那具躯体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他还是忍住了。

“来吧，让我们成为她们眼中的罪人……”

如果他的计划能成功，那至少能为人类一方争取到一位“人之律者”，但倘若是失败……那黎愿必须在消灭星律后亲手杀死一位可怜的女武神……

但在最大保持人性下做理性的事，无论是黎愿还是皓天，皆是如此。

……

片刻后，冰之律者主动来到芽衣面前，那位帮助自己的前辈的声音不再响起，她也逐渐失去了反抗律者意识的力量。

在困住陈天武后，她强撑不让律者意识占据，拖着这具身体来到这里。

但她的步伐很安静，很平和，像是一直在等待芽衣的到来。

每踏出一步，就有冰花生出，绽放，吐出微弱的荧光，又消失至虚无。

在无声的对视中，芽衣明白了她的请求。

“来吧……结束这一切……抱歉……”

一刀落下，冰之律者跌倒在白花丛中，她没有反抗或者说……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反抗。

芽衣高举手中的刀刃就要给予她最后一击……

“住手——！！”

夜枭从风雪中扑出跌倒在两人之间。

为了脱困，他的身体几近全毁，但就连站立都难以完成的他依然强撑着站起身来。

一步步挣扎着向芽衣，夜枭的身体也开始闪烁着红光，仿佛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唰——

动作戛然而止，鲜血从他的胸口绽放，洒落，在纯白的雪上开出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安娜……？”

但此刻所有的一切仿佛像是停止了一样，风雪不再飘带，夜枭溅出的血也停止在了半空。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夜枭。”

完全展现神备的黎愿提着一把霜蓝渐变白的大刀出现，无法动弹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尤其是芽衣，当他走过她身边，她体内的崩坏能就犹如一滩被冻结的水，无法流动半分。

夜枭也因此看清了刺穿他的冰矛。

黎愿走到她们面前，抓着夜枭的头将他扔到一边，如同被抛弃的傀儡一样，但在他倒地的一刻夜枭发现自己能动了。

“有什么话赶紧对你的女友说吧，她体内的崩坏能还积蓄，最慢几十秒后我就得结束她的生命了。”

“不，求求你救救她，她还有机会！”

那一刻芽衣看到了夜枭脸上的不甘和崩溃，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可怜，无助。

“我说过了，如果你不能成功，我就会亲手杀死她。”

这片空间开始流动，芽衣在恢复行动时立刻冲向黎愿，但律者在此时发出长啸。

在夜枭最后的视野中，记忆中的脸庞，正在慢慢凝结成冰……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红色的视线变为黑色，在失去意识前，夜枭看到黎愿的手铠穿透了他最在意的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