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这边正在单位上班,上一个病人前脚刚站起来要走,言医生手机上老婆两个字的来电信息跳转出来。
“老公,之前那个透明的蜂蜜罐子你放哪了。”
不小心按到扬声器,声音能在室内被听个一清二楚。
正要出门口的病人,回头看了眼这位医生。
原来言医生结婚了啊,看着也太年轻了,没想到都有老婆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言医生此时却嘴角上扬,摘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放在桌上的一边,语气轻缓温柔,哪里还有平日工作里严肃冷淡的样子。
“笨,昨晚就跟你说了,你还说知道了,让我别啰嗦,忘了?”
姜愿在电话那头心虚地安静了一下,“我这不是想考验你的记忆力,那你说说现在放哪了。”
“厨房的冰箱的棕色架子,第二个格子。”
姜愿在那头打了个响指,“bingo,恭喜你猜对了。”
“嗯,还有呢?”他食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面。
姜愿故作思索了一会,才说,“那就……谢谢老公。”
闻言,言锦又扬唇笑了,挂了电话,盯着黑掉的屏幕,心情看起来不错。
……
周末。
林子涵按着了三下门铃,门前的电子小屏幕出现姜愿的脸,她提醒道,“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好嘞。”
林子涵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后,在玄关处换鞋。
走进敞亮的客厅,她刚把东西放下,就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对着她,双腿弯曲而下,看样子……
膝盖下面还有一排衣架。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等等…她没看错吧?这人是在跪衣架??
没等她多看几眼,那人迅速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捡起衣架,假装整理手头上东西的样子,他镇定道,
“来了?坐。”
林子涵脸上的表情从茫然转化为怀疑,“不是,言锦,你惹你老婆不高兴了?”
言锦表情淡定,把衣架放回原位,无事发生,“我听不懂在你说什么。”
他毫无异样。
姜愿的身影从卧室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完事了?”
然后,就看见言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耳垂是绯红色的,神情开始不自然。
他嗯了一声,不敢与后面的人对上眼。
林子涵越看越觉得好笑,“愿愿,你们这是怎么了?”
姜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正开口想说点什么,言锦抢先一步,他识趣离开现场。
“老婆,我去做饭,你们先聊。”
随后,姜愿没再说什么,她朝桌子这边走过来,只是走路的姿势很慢,有些怪异。
她问林子涵,“这些是?”
林子涵兴致勃勃地把里面的礼物拿出来,“呀,前段时间你不是过生日嘛,但你人在B市,我们也没办法给你庆生,所以路白苏和江怀的礼物托我带给你了。”
姜愿啧了一声,“还挺用心的,这是什么?”
盒子外壳上印着路白苏的名字,她饶有兴致地拆开一看,是一串价格不菲又漂亮的吊坠。
底下还有一张拍立得,拍立得的白色边框下写着生日快乐的祝福语。
姜愿拿起那条吊坠,笑着说,“这款式跟言锦当年跟我表白送的那条挺像的,男人的眼光都一个样。”
林子涵哈哈大笑,“是啊,直男审美,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粉粉嫩嫩的。”
“不过这张照片……”姜愿目光下滑,看着那张拍立得,是两人高中时期的合影。
她笑得一脸灿烂,扎着高马尾,朝镜头双手比耶。
那会的路白苏还留着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了起来,眉眼清俊,校服洁白,拍照的时候一副酷酷的样子,从来不笑。
但两人的距离是靠近的,他还微微弯腰了。
姜愿感慨时光岁月的美好之处,高中的玩伴们能一直联系到现在很是难得。
“我结婚这么多年了,都快忘了路白苏以前长发的样子了。”她放下照片,摇摇头。
林子涵把江怀的礼物拿出来,“可不是嘛,江怀说他剪了长发是为了断情念,这句话没把我笑坏肚子,路白苏一个不近女色的人断什么情欲。”
“那可不一定。”姜愿把吊坠放回原位,笑着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话说,你和他闹什么矛盾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你的言医生正在跪衣架呢。”林子涵躺在沙发上伸懒腰,懒洋洋道。
比起其他的,她更好奇这个。
姜愿淡淡扫了眼厨房那边,言锦只留给她一个忙碌做菜的背影,她一字一句极为清晰。
“不懂得克制自己的男人,我罚他跪衣架算是轻的了。”
林子涵“蹬”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坐直起来了,“啊?啊?”
她大为震惊,不经大脑就脱口,“不懂节制?花钱如流水?还是抽烟上大瘾?还是说?”
“言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愿愿的事情!”
言锦在厨房里听到动静,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摇头。
姜愿忍着腰酸走上前安抚好她,“没有的事,林子涵你冷静一点。”
对方坐回原位,神色凝重,“那是什么?”
姜愿卡顿了一下,她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对面的人是自己多年来的好闺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了也没什么。
她说,“你没看见我腰很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