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我饿了。”

她不打算主动告诉他江父江母怎么了，江乔说不清楚。

时川也没问，这个世界总归是特别的，她也是特别的。

“你想吃什么？”

江乔想了想开口：“素菜。”

“好。”

……

时川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在江乔回了自己房间后，他解开了铁链。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胃里翻涌，地上是残肢碎块，女人的心口插着一把银簪子瘫倒在地上，时川记得这把银簪子是江母三十六岁生日江乔送的。

不知道为什么，时川看到父母的死亡心里根本没那么难过，更多的是后悔，他后悔来到这个家了。

如果他没来这个家，爸妈会不会很喜欢江乔，在乎她的一切，而现在这些恐怖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很快时川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跟江父江母相处了这么些年，他能看出来他们只是看重性别的人，他们认为男孩、才能带他们走出现在平庸的生活。

如果他没来这个家，他们会找来下一个时川。

“爸、妈，不管怎样，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会照顾好姐姐，你们没做到的事，我都会做到，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时川说完，他戴上了手套，开始打扫这个房间。

血迹和血腥味很难清理，黑色的塑料袋装了一包又一包。

江乔听到外面的动静，只以为是时川看到那副场景难过，在发泄，她没多理会，江父江母对他好，他难过也正常。

凌晨四点。

时川拎着几大包黑塑料袋下楼，他来到小区最深处的竹林，找了空旷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六点，天色微微亮。

江父江母的部分骨灰被留了下来，时川带着小陶瓷罐回到自己的那栋单元楼。

走到六楼的时候，门开了。

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提着一个篮子，看到时川也没理，只继续下楼梯。

因为温屿的原因，小区的人都不待见她。

时川现在很累，他攥紧手里的陶瓷罐往上走。

只是他上去后，老太太说了句“好香”。

不知道说的是红色栀子花，还是别的。

——

房间里已经没了怪异的味道，床上和地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时川把骨灰放在了江母的梳妆台上，重新为房间挂上铁链……

江乔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上学，和自己学委的职业。

她出房间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时川，江乔瞪大眼睛，“你怎么没去上学？！”

时川起身去厨房端早餐，“在等你。”

江乔挠了挠头发，“等我干嘛啊？我学习这么好，就你们这里的题，我不用去学校也能考第一名。”

时川顿了下步伐，他该说些什么？

“我学习也不错，不用去。”

江乔点头，去不去上学是他的事，“你随便。”

反正他是好学生，不会受到惩罚。

青藤一中周五会有晚会，江乔打算去一趟，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