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吹起他的衣摆，只留下一丝清淡的熏香。

傅砚辞还没离开。

时夜尘再焦急也不能现在同江乔解释，他看了眼江乔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仔细想后，紧跟着时川离开，他离开宴席太久了，不能惹人生疑。

江乔一直在充当背景板，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就在刚刚系统通报傅砚辞的攻略值降了！

又降了！

本来就没攻略很多！

看来位面越往后，主神的灵魂碎片越难收集。

就在这时，傅砚辞走向江乔，他张开手心，那只玉簪正安静在他手心躺着。

“还给你，作为交换，我的东西也还我。”

冷月高悬，万籁俱寂。

傅砚辞的声音也微微泛着些许冷意。

江乔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是那颗檀木珠。

明明他说过，下次见面会帮她占卜。

“国师大人不帮我占卜了吗？”江乔有些委屈。

傅砚辞垂眸凝着她，“你我无缘。”

“可我觉得我与国师有着命定的缘分……簪子我不要了，国师帮我占卜一次好不好？”

江乔拿出那颗檀木珠，珠子被她保存的很好，用一条红绳串着，她双眸清浅，平静剔透，闪动着让人迷恋的情愫。

傅砚辞一时愣了神。

过了许久，傅砚辞拿出随身的铜钱，“你想占卜什么？”

“卜命。”

她的声音坚定又温柔。

傅砚辞从前就占卜过江乔的命数，不过流星划过，转瞬即逝，命丧枯井。

师父说过，一人的命数只可占卜一次，可傅砚辞还是重新为她占卜，他背对江乔，铜钱在他手上不停跳跃，最终重新落回手心。

看清卦象，傅砚辞微微愣神。

她的命数……变了……

完全与他第一次为她占卜时的卦象不一样。

怎么会？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卦象呢？

第一次的卦象，一片死寂，没有半分生路，而这次的卦象，向阳而生……

完全是一个人的正反面，这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江乔见傅砚辞迟迟不说话，面露茫然，“国师大人，怎么样？我的命数好吗？”

“你到底是谁？”

一个人怎么会有不同的两种命数，除非夺舍。

鬼神之说不可不信。

傅砚辞第一次对人露出这种神情，像是一滩没有焦距的死水，终于有了波澜。

自从师父死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好奇。

师父说过他活不过三十五岁，所以傅砚辞对生活失去了探索的欲望，即便是加入了汉北国的夺嫡之争，他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原以为生活会平平淡淡过去，可他今日却遇到了这种事。

卦象构成的命图隐隐有转变的趋势，渐渐与傅砚辞的命图重合……

“啪——”

铜钱尽数掉在地上。

傅砚辞看清了最后的卦象，江乔可以改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