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乘风院内,一个小孩子抱着柳扶鸢的腿笑着说道:“姐姐,你好美,香香的!六儿喜欢你。”
塞北是个黄沙漫天且天气极端不好的地方,时而艳阳高照,时而便是黄沙漫天,所以人们的脸上和身上就不会太仔细。
一切以实用为主。
柳扶鸢不同,她在金陵长大,风水秀丽的地方,自然能养出一身冰肌玉骨,那脸白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样,一双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身上更香,比他娘做的栀子花香囊还要香。
“你叫什么名字?”
柳扶鸢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上,也不顾小六子身上的黄沙,她用帕子将他脸上的脏污擦干净,小花猫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
“没名字,娘说她没学问,不会取名字,我生在六月,就取名叫小六!”
小孩子的话童言无忌,听来可爱,柳扶鸢摸摸他的头,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徐伯端着东西走过来,看到小六子坐在柳扶鸢腿上的时候,赶忙说道:“小六子,快下来,怎么能坐姑娘腿上呢?”
“不碍事的徐伯。”
看着小六子要下去,柳扶鸢抱着他摇摇头:“这孩子的娘在哪里做事,我可以见见她吗?”
徐伯有些紧张:“这,婉娘在府中做厨娘,要是小六子哪里惹恼了姑娘,姑娘可以跟老奴说,老奴去教训他们。”
柳扶鸢听着他的话,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笑着开口:“徐伯你误会了,是这样的,刚刚我问小六子名姓,他说他没名没姓,只是生在六月,得了一个小六。”
“但男子汉大丈夫,无名无姓将来如何建功立业,是以,我想问问小六子的娘,可否介意,我来给他取个名字?”
她喜欢小六子,这孩子乖巧,不管说什么都是一副笑模样,如今还能喊小六子,等将来要入学堂再喊小六子,岂不是惹人笑话。
“原来如此,是老奴狭隘,这就去让婉娘过来,姑娘真是大好人,大好人啊!”
他们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小六子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若是有造化,将来过得好,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有了名字,才算是真正存在这世间啊。
婉娘听徐伯说,将军带来的姑娘要给自家小六子取名,先是愣住,反应过来后赶忙脱下身上的围裙,仔仔细细在水盆里洗干净自己的手。
之前听村子里的秀才说,取名是件大事情,必定要焚香净衣洗手的。
她不懂这些,但想着总不能怠慢了,洗干净后急匆匆的朝着乘风院去。
小六子此时坐在柳扶鸢腿上,吃着她递过来的糯米糍,听她说着三字经,她念一句,小六子跟一句。
婉娘顿时有些想哭,其实小六子早就到了读书的年纪,但是她钱不够,书院不让小六子读,她总是幻想小六子读书的模样,今日算是见着了。
“奴婢,奴婢拜见姑娘。”
听到请安声,就见婉娘要跪下,柳扶鸢让春杏赶忙扶住:“婉娘你不必客气。”
“取名这件事,本应由父母来,不知我这样是否逾矩,所以便来问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