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非土一副迟疑的样子。
马陵山谁不知道,敢夜走马陵山的人,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狠角,王非土虽是一米八三,可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公子,哪里会是那些土匪的对手。
让他去,那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但王非土并不是怕死而迟疑,他是怕答应的太快,让邹奭起了戒心,不让他去。
如今赵高那边,估计很快就会发现不对,最迟明天送饭时,就能发现始皇帝已经归天。
到那时,根据王非土的推测,赵高不敢当即宣告始皇帝驾崩,而是要故意掩盖事实,以此做好万全的准备,扶持胡亥登基。
还记得王非土跟老爹说要变卖家产去当土匪的事吗?
自从始皇帝附身后,王非土连想都没想过,完全是因为不想在不知始皇帝底细的情况下,轻易被他干扰自己的计划。
带上所有家小和财产躲进深山,这才是做局的终极目标。
至于引田儋和邹奭入局,皆是为了为终极目标保驾护航。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们所有贡献的粮草,终将成为王非土招兵买马的绝对资本。
暗线穿珠局,已经到了局眼的关键时刻。
当然,此时的始皇帝仍被蒙在鼓里,王非土依然连想都没想。
邹奭看到王非土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对于不贪财不好色的主,只要抓住他怕死这一点,那基本上这个人就可以肯定能为己所用了。
“贤侄啊,适才你也看到了,邹布孔武有力,有他在,定能让你相安无事,凯旋归来。”
王非土赶紧拜道:“多谢伯父费心,侄儿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邹奭一招手:“来呀!”
一名家丁连忙拜倒。
“传我的命令,即刻整备五百人马,押解五万石粮草,随时待命!”
“遵命!”
家丁匆匆而去。
王非土按捺住跳动的心,对邹奭拜道:“伯父,侄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愿意为自己卖命的人,提个要求不过份,邹奭大手一挥:“讲!”
“侄儿的两个小妹明日便要纳入贵府,侄儿想,伯父何不趁此机会大操大办一场,也好为此行动掩人耳目,那田儋定是想破脑袋也揣测不到。”
邹奭一听,两眼一睁,惊讶道:“贤侄此计妙啊!”
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府上大操大办一场婚宴,动点人马粮草这是再正常不过了,再说到时田儋陈涉都得前来赴宴,也正好证明了自己不在马陵山的证据。
到时就算东窗事发,要怪也怪他田儋运气背,招惹了土匪只能自认倒霉。
越想,这个计策越是可行,邹奭不禁心里喜滋滋。
“不过伯父,侄儿担心那田儋有所察觉,故意从中作梗,半夜派人掳走小妹,破坏我王邹两家和气,此事不得不防啊。”
邹奭满不在乎道:“贤侄多虑了,既然明日要大摆筵席,定是让令妹与你同行,正午时分带着人马送亲至府上,岂不是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