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奭连忙让开道,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二位,请!”
“哼!”
田荣给他两个大鼻孔,随着田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贪狼瞪着俩眼,直勾勾地瞅着邹奭。
田氏两兄弟都要走了,也不能只留他们在这吧?
结果眼看着邹奭从牢门旁经过,根本就没有开门的意思。
“哎哎,郡守郡守,顺道把我们也放了吧,我们可都是大大的良民啊。”
原本走过了的邹奭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一眼牢房内,问:“谁是黑娃?”
黑娃连忙凑上前去:“郡守,小民便是。”
邹奭转头直接对狱吏道:“把他也放了吧。”
“喏。”
看着黑娃也被放了出去,贪狼心里那滋味,五味杂陈。
“那我们呢?”
“你们?”
邹奭用手指着他们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山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王非土已经全部都招了,在这老实待着,明天就把你们全部发配骊山。”
“这……”
牢门再次无情地关闭,只留下一片黑暗,让众人无所适从。
“完了,这次是真的栽了!”
贪狼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
时值黄昏,太阳的余辉依然耀眼。
在郯城外的山坡上,一道身影背负右手,直视着硕大的夕阳。
“家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黑娃爬了上来,在王非土的身后站定。
王非土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接下来,静待事情发展。”
“可……”
黑娃从家主眼睛里发现,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王非土动了动嘴唇,开口道:“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黑娃低下头小声道:“黑娃不该多此一问。”
王非土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
“有些事情不能说破,说破既是错。”
似有似无的话,权当是对黑娃做了解答。
始皇帝终于开口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沧浪发现引来了官府,就不会对你的家人下手?”
王非土似笑非笑:“陛下不是教导小子,底线只可以利用,不可以成为软肋吗?”
“小子,朕是怕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会怪罪朕。”
“哈哈,陛下放心吧,不会的。”
说着又好似在安慰自己道:“马陵山乃是沧浪的主场,就算陈涉和田儋带上五千人,恐怕也一时难以攻克,到时候他沧浪只能盼望我助他一臂之力,哪里敢动我家人分毫?”
“你打算如何除掉他?”
始皇帝的问话让王非土一愣,他又再次看向远方。
沉默了一下,王非土才在心中喃喃道:“我在等一个人,此人乃是千门中人,若能得到他的相助,事情就好办许多。”
说着王非土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陛下,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场遇刺?”
始皇帝有些莫名其妙:“十多年前?”
“寡人自从当上秦王,遇刺不下十余起,谁知道你到底说的是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