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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非土还没到齐国,一份秦皇的诏书就分发下来,各路诸侯拿到诏书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着实精彩。
“这是为何?难道,秦国不打算消灭我们了吗?”
一脸尘土的项梁如获新生,眼睛看起来十分明亮。
就在所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扞卫自己尊严的时候,却谁也没想到,一道诏令,秦皇亲自为他们平反了?
项梁拍拍脸颊好似在做梦。
不过楚怀王熊心,东楚王陈胜,齐国遗贵田荣,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更精彩。
“搞鸡毛,自己就这么变成乱匪了,对手还都是自己人?”熊心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田荣上前一步,急切道:“武信君,千万不可中了秦皇离间吾等的奸计啊!”
“对,暴秦如今正是强弩之末,吾等定要团结一心,挺过这个难关,打入咸阳!”
但是项梁哪里还有闲心听他们胡咧咧。
毕竟战斗了这么久,名正言顺地成为东楚之王,就是他毕生追求的梦想,现在一道诏书,直接为他扫除了障碍,还需要再去打吗?回到封地做他的西楚王它不香吗?
再说东楚也直接成了自己侄儿项羽的封地,从此后楚国就是他们项氏的天下,哪里还需要拥立什么狗屁楚怀王来迷惑人心,自己就是这里的王!
“尔等,有何打算?”
项梁直接坐在了主位,目视着楚怀王等人。
“这……”
熊心他们直接愣住了。
项伯心领神会,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剑柄之上。
这堂下都是他们项氏的人马,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熊心左右看看,见大势已去,还算识相地拜下道:“一切仅凭武信君定夺。”
田荣更是干脆,直接拜道:“末将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都已经表态,陈胜却仍心有不甘。
“武信君难道忘了,我们歃血为盟的誓言,非要同室操戈吗?”
“噌!”
一把剑直指陈胜的咽喉。
项梁从位子上起身,走了下去,按下项伯的剑。
“你若不肯臣服,大可引军退去,念在同盟一场,我觉不为难!”
陈胜摸了摸剑柄,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和项梁不同,从一名出身寒微的小吏爬到今天东楚王的位置,其中经历了太多艰辛。
若是直接俯首称臣,他绝不愿看到自己前功尽弃后的苟且偷生。
于是一抬手,沉喝一声:“告辞!”
随即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不愿寄人篱下,因为他还有一帮生死弟兄等着带领他们杀出重围,换来一世荣华富贵。
“不同管他,任他去吧。”
项梁终究还是不忍心,坐那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不过想到如今终于拨云见日,项梁由衷地感到一阵欣慰。
……
刘邦大营中,几个人很沉默。
“这该如何是好?!”
看向帐下众人,刘邦两手一摊,不知是喜是忧。
看看陈平,却也是一句话不说,只管低头思考。
“我好好的刘沛公,他扶苏竟然让我去做什么狗屁汉中王?”
“陈使君,你倒是说句话呀。那汉中到底怎么样?”
陈平出列道:“回禀主公,汉中乃是秦蜀交界之所,大秦自古依靠蜀地之险,得天独厚之利,才有此番一统天下的作为,主公之幸也。”
“照你这么说,是好事了?”
刘邦忽闪这眼皮,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依靠山川之险,秦国才有了今天的辉煌,可是扶苏又不傻,他为何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留给自己呢?
越是具有诱惑力的事物,刘邦越是会深思熟虑,不敢有半点马虎。
樊哙不耐烦道:“哎呀,大哥何必自扰,待萧何回来,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你懂个屁,此去汉中两千里呢,车马劳顿岂是小事,不得提前准备啊?”
刘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帐外一声喊。
“主公,萧何来也!”
慌忙一抬头,萧何已经满脸含笑地站与帐下,惊得刘邦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萧,箫何,你真的回来了!”
刘邦高兴地险些把鼻涕喷出来,连滚带爬地从主位上下来,快步走向萧何。
“哎呀呀,快让我看看,萧何啊,你可想死我了。”